他磨磨蹭蹭,似乎想离开。
脚步虚浮,摇摇晃晃。
“妈的!晦气!出门踩狗屎了!”
一个输急眼的赌徒,烦躁地推开挡路的秦烈。
秦烈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
直直撞向旁边一个正准备下注的赌徒!
那赌徒身材魁梧,满脸横肉。
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
正是刚才出手镇场子的刀疤脸壮汉!
“找死啊!痨病鬼!”刀疤脸被撞了一下,勃然大怒!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扇向秦烈的脸!
这一下要是扇实了,以秦烈现在“虚弱”的身体,不死也得重伤!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
秦烈像是被吓傻了。
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呼啸而来的巨掌。
就在手掌即将扇到他脸上的瞬间!
他脚下像是被地上的油污滑了一下!
身体极其狼狈地向左前方猛地一栽!
动作笨拙难看到了极点。
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巴掌!
刀疤脸的巨掌,带着劲风,擦着秦烈乱糟糟的头发扇了过去。
扇了个空!
巨大的惯性让刀疤脸身体微微前倾。
而秦烈栽倒的身体并未停止。
他那只栽倒时下意识挥舞的右手。
手肘如同失控的破麻袋。
好巧不巧,狠狠顶在刀疤脸因为前倾而暴露出来的、毫无防备的软肋上!
位置刁钻无比!
力道…不轻!
“呃!”刀疤脸猝不及防!
只觉得肋下一阵剧痛钻心!
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钎捅了一下!
饶是他皮糙肉厚,练过几天外功。
这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遭到重击。
也疼得他眼前发黑,闷哼一声,捂着肋部踉跄后退了两步!
“疤哥!”
“妈的!这痨病鬼!”
旁边几个混混立刻围了上来,凶神恶煞地盯着摔倒在地的秦烈。
秦烈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
他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捂着肋部、脸色铁青的刀疤脸。
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小动物般的恐惧。
“疤…疤爷…饶…饶命…”他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
“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地滑…地滑…”
他一边求饶,一边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
却因为“惊吓过度”,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摔回地上。
模样狼狈凄惨到了极点。
周围的赌徒看着这一幕。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面露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
没人觉得一个快死的痨病鬼,能对刀疤脸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刚才那一下,怎么看都像是倒霉催的巧合。
刀疤脸捂着剧痛的肋下,疼得龇牙咧嘴。
他恶狠狠地盯着地上抖成一团的秦烈。
眼神像是要吃人。
但看着对方那副随时要断气的凄惨样,再看看自己只是疼,骨头似乎没断。
这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
“妈的!真他妈晦气!”刀疤脸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把这痨病鬼扔出去!别脏了老子的地方!”
他烦躁地挥挥手。
两个混混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架起还在“瑟瑟发抖”的秦烈。
拖着他,走向赌坊那扇油腻肮脏的后门。
“疤…疤爷饶命…饶命…”秦烈微弱无力的求饶声,淹没在赌坊的喧嚣里。
后门被粗暴地拉开。
一股更浓烈的馊臭味和冷风灌了进来。
两个混混像扔垃圾一样。
将秦烈狠狠掼在门外湿滑冰冷的烂泥地上!
“滚远点!再让老子看见你,打断你三条腿!”混混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砰!
油腻的后门重重关上。
隔绝了里面的喧嚣和灯光。
秦烈趴在冰冷的泥水里。
身体蜷缩着,剧烈地咳嗽。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心口毒斑的剧痛。
暗红的血丝混着泥水,从他嘴角淌下。
他挣扎着,用尽力气翻过身。
靠在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墙壁上。
剧烈地喘息。
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像纸。
冷汗浸透了破烂的麻衣。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