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
“撅起来,让父皇打几下。”太宗沉了脸。
睫毛带了水珠,莹亮如珠,乌发服帖地贴在脑后,水线顺着麦色的琵琶骨滴淌。摇摇头,惶然地望了父皇。
“撅起来!”太宗带了恼意,昭怀左右看看无人,从水里缓缓立起,微微躬身。
按过昭怀,巴掌打下,清脆的声音溅起水花。
“你如何这般的恨人,真是奈何你不得!”
“哎呦,父皇,父皇饶命!”昭怀如泥鳅一般溜滑走,躲在河中央不肯上来。
岸上的大青石热腾腾在阳光下泛了暖意,铺了白色的雪缎,黄山顶上明前的云雾尖,清香扑鼻,太宗悠然书茶,浴着日光,望着河两岸绿荫,鸟鸣清幽。
“来人呀!来人呀!”河中央又响起了昭怀的惊叫声,扑腾出水花乱溅,坠水的样子。
太宗心里暗笑骂着这孩子愈发的顽劣了,也不去理会他。
岸上的太监闻讯赶来正要入水,太宗挥挥手制止,坚信是昭怀胡闹。
幸好河边浣纱的一名妇女水性好,从对岸噗通几下狗刨般的姿势靠近了昭怀,昭怀情急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几乎将她揪入水中,也顾不得许多,人在危机时多半没了理智,那妇人费力同昭怀在河里挣扎着,太宗才惊得发现昭怀是真的溺水了,忙吩咐太监们去救人,自己也噗通入水游去。
“腿,抽筋了,游不动!”昭怀断断续续在他怀里低语。
太宗满怀的怒气,那被儿子戏弄于掌间的羞恼。可是当抱了肌肤冰凉柔滑如鱼一般的儿子在怀里时,他扬起的巴掌却不忍打下去,只用披风裹掩了他的身子低声呵斥:“若被父皇在这里教训一场,羞是不羞?”
“救命,救命,晓妹快来救我。腿筋抽了,哎呀!”一阵惊呼声,伴随几声灌水时的呜呜呻吟,咳呛的声音。
太宗寻声望去恰见河中一人溺水,扑腾着水花四溅,头时而探出时而沉没,大口的咕咕呛水。
“莫急,等等,来人呀,快来人!殿下溺水了。”女子婉转的声音,似曾熟悉,呼叫着不顾危险冲去水中,迎了溺水的人毫不犹豫而去,水声哗哗,那女子显然不谙水性,水才没胸就听河心的昭怀急得嚷着:“晓妹站住,不要近前,立住!”
太宗周身的毛发立起,如深山一阵怪风后遇到猛虎。
如今这猛虎不是儿子,是个温婉的女鬼。
明春晓,她是人还是鬼?是她,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近在眼前,就是昭怀的身边。
他怕这女子,他千方百计打散昭怀的一片痴情,为了这女人昭怀竟然不顾一切。如今,是谁算过了谁?
这女人竟然在昭怀身边,而且无所畏惧的迎上衣不遮体的昭怀,简直是不知廉耻!
“晓儿!”明驸马瞠目结舌,张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明锐是不放心他随后追赶而来,怕始料未及在荒山野岭看到女儿怀春的一景。
如意慌得低声:“殿下,三小姐。”拔腿就冲去河里,被太宗揪住脖领一把擒回,咬牙恶狠狠的嚷一句:“你去做什么?”
“是三殿下!”温公公急得提醒,忙吩咐人速速下水救人,太宗一抬手止住,原本焦急了要见昭怀的那脸慈祥渐渐消退,目光呆滞的望着几个猛子扎到河边来抱起跳水救人的女子的男儿,起身时金色的阳光沐浴得他一身肌肤淡金色泛了水光,笔直的腿矫健的腰身,正是昭怀。
昭怀一脸春风般的笑意咯咯的笑开怀,怀中呛水的春晓羞恼得挣扎咳嗽不止。
挥着粉拳捶打着昭怀的肩头,昭怀就立在水中,齐腰的水在身边流淌,他笑得开怀,竟然毫无忌讳的探头去怀里的女子面颊上香了一口,逗她说:“你果然中计,就是父皇也被我这计谋欺蒙住,更不要说是你。”
“仔细有人见到,三哥松。”春晓挣扎片刻力不从心,就被昭怀抱了向河岸走,一步步,太宗的面颊气得如茄子紫,颤抖着唇,眼巴巴望着儿子笔直的腿流淌着水痕,一步步向河岸走来。
太宗扫了一眼吓得体弱筛糠的如意,如意这才心领神会的冲跑下去嚷着:“三殿下,三小姐,如意来了。”“大胆的奴才,谁许你靠近这河边,不是吩咐过退后三百步伺候着?”昭怀恼怒着放下春晓,却一把搂住春晓贴在怀里为他遮羞般,惊得春晓无可奈何。慌得羞红脸骂着:“哪里见过如此的无赖,偏是要冲凉又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