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去。铺进雾里,再远就看不见了,全是雾。泥蛋这种乡下人倒比烦啦那帮人来得坚强一些,他和几个同类正尽可能地把上边的尸体清入外边的沟壑,不仅为了防疫,子弹射在死尸上。那种声音实在让人宁可在噩梦中被吓死。
工事前的烦啦拆开自己的枪在擦。全民协助没说错,这是这里每个人与死亡之间的唯一一道屏障。
擦着枪的烦啦瞧着泥蛋站在斜板上看了看自己,忽然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莫名其妙得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泥蛋对烦啦说:“好大的雾。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打上来?”
烦啦看了眼外边的雾,雾是越发大了,正因为那样大的雾,所以大家全部得枕戈待旦,就在这时泥蛋便瘫倒了,和他拖着的死尸一起滚落。
看到这个情景的烦啦像是脑袋被浇了盆冰水一样:“毒——气!毒气!”
第一次在南天门发过的噩梦这回好像又要发一次了,只是这回是致死的毒气。雾气和毒气混合着,从那一片白茫茫后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子弹密集地射了过来,主堡内的人一边往脸上扣着防毒面具,一边尽可能密集地把子弹射了出去。何书光拖着他的喷火器直奔二层,土造的燃料喷得不远,但他至少还可以从那里封锁大门。
第一批从雾气里冲出来的日军被他淹没在斜刺喷出的火焰里了,但那孬玩意使得实在太频繁了,第二回火药信管没点着,一批同样戴着面具的日军便冲了进去。
立在门边的残影带上面具后握住手里的钢刀,唰啦地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快,在所有人惊诧地目光中,以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的速度化为黑影,然后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身上的速度飞窜到墙壁上,他在上面奔跑,手里的刀被他舞的根本看不见。残影从左侧跑到右侧,接着用违反地球重力的速度轻缓飘逸的下降,当他半跪在那批日军面前时,身前的几个日军的脖颈全都喷出一道血柱,噗噗噗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像是要发恶梦。
这之后残影没有退下,而是在尸体上“滑动”着来到死去后又冲进来的那批日军面前,接着大家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在残影身前出现,光芒过去后,将主堡内的死啦死啦他们眼中的雾气印的血红。
他没停,还在继续,最后冲了出去。残影跑过的地方,两侧的日军纷纷捂着脖颈侧着瘫软倒地,残影身前的日军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到两三米的空中,然后在半空变作一团血雨,内脏、肉块什么纷纷扬扬的散落在从雾气和毒气里冲出来的日军身上。
“你干什么?”看到残影消失在雾气中,死啦死啦大惊,两三十秒然后他看到同样从雾气里冲来的日军,知道自己延误一次机会,于是对大家大喊:“上刺刀!上刺刀!”
他的声音闷在面具里听不见,但看他上刺刀的动作那些刚才被残影的动作惊的差点掉落下巴的人都明白了。
一行人蜂拥而上,刀尖对着刀尖,如同两个古代的长枪方阵在互相用枪头戳来挤去,所有人都被熏得晕忽忽的,所有人都如喝醉了酒一般,拥出去又被挤回来,挤回来又再拥出去。
虞啸卿终于没能用上这场大雾,竹内连山可用上了,那是个剽窃大师,他的战术几乎是死啦死啦他们冲上南天门的重演,并且在厚重的雾气里加上了糜烂性毒气。它几乎改变了战局,如果攻克大门就算攻占,那这天他们被攻占了几十次。
不辣闷在面具里惨叫,大家以为他死定了,但他只是被人用枪刺戳了大腿。这小子掀掉了人家的头盔,连面具一起掀的,然后拿手榴弹当锤子,跳在人身上砸人的头——其实没必要,他掀开人面具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捂着脸惨叫了。
死啦死啦顺杆子爬上了两层,终于指示着刚修好喷火器的何书光从二层的枪眼上喷出一条火焰,火焰没进了雾里,也把后续的日军给截断在火龙之后。
这样一来,打击终于可以往外拥而不再被撞击回来了,烦啦啊他们拥出了大门。死啦死啦在二层开着枪,发号施令:“迷龙!崔勇!张立宪!”他拼命地将两只手分开往两边划拉,然后努嘴朝这外面,那意思是让两个重机枪占了门外的两侧外壕,让张立宪到外面伺机而动。
人渣和精锐的默契?好吧好吧!
这样地日子过着,唯一的好处是什么样的王八蛋也打出默契来了。他们和烦啦们一起拥出门外,然后落进壕沟,迷龙和崔勇在人帮助下连架子抬出了他的马克沁,迷龙的副射手又被流弹打死一个……第几任了?不记得了。
落进壕沟里,踩在那些刚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