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包好。

“真的吗？谢谢大嫂子！”迎春惊喜万分，抱着棋盘盒子爱不释手。

玩了好一阵棋，喝了茶吃了点心，气氛越发融洽。迎春看着桌上空了的点心盘子，又看看李纨，小嘴嚅嗫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李纨看她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心中了然，笑道：“二姑娘是不是想学做上次的奶茶和点心了？”

迎春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觉得大嫂子做的…特别好吃。”

李纨被她的坦诚逗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我们去小厨房，我教你！”

两人来到小厨房。李纨耐心地一步步教迎春：如何煮红茶、如何掌握牛乳的温度、如何按比例混合、加多少蜂蜜甜度才刚好。又教她做枣泥山药糕：蒸熟山药捣泥、炒制枣泥馅、包裹成型。迎春学得非常认真，那双平日里拿针线就格外稳当的手，在厨事上也展现出了难得的灵性。李纨只需稍加点拨，她便能掌握要领，做出的奶茶香浓，点心形状也捏得有模有样。李纨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这丫头在厨艺上竟颇有天赋。

看着忙活了小半天、脸上沾了点面粉却兴致勃勃的迎春，再看看她看着贾兰时眼中流露出的纯粹的喜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李纨心中一软。这孩子，从小没了亲娘（生母早逝），在嫡母邢夫人跟前也不得重视，由奶妈带大，得到的关爱实在太少了。长期被忽视，难怪日后会养成那样逆来顺受的性子。若是在府里时，能多得到一些长辈的怜惜和关注，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在意的，或许……或许就不会被那五千两银子轻易打发了。

李纨一边清洗着用具，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声音温和：“二姑娘今天做的奶茶和点心真不错。一会儿带些回去，给你父亲（贾赦）和太太（邢夫人）尝尝？还有琏二嫂子那里，她怀着身子，吃些清淡香甜的点心也好。老人家和孕妇，最喜欢小辈亲手做的心意了，礼轻情意重嘛。”

迎春闻言，动作顿住了，有些迟疑地看向李纨：“给…给老爷和太太？还有二嫂子？”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小脸上带着茫然和一丝怯意，“我…我做的…能行吗？”

“怎么不行？”李纨鼓励地看着她，语气肯定，“这是你亲手做的，这份心意最是难得。东西好不好在其次，重要的是你想着他们了。老爷太太见了，心里定然是高兴的。”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柔了些，“二姑娘，咱们做晚辈的，多往长辈跟前走动走动，送些自己做的、或者觉得好的小东西，说说话，承欢膝下，这都是孝心。日子久了，长辈自然更记挂你，疼爱你。”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迎春心中荡开层层涟漪。她看着李纨温和而带着鼓励的眼神，又低头看看自己亲手做的、尚显稚拙的点心，仿佛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她从未有人教过她的处世之道，一种在冷漠的深宅里为自己争取一丝温暖的可能。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带着感激的哽咽：“嗯！我听大嫂子的！”

离开东院时，迎春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里面分装着几盏她亲手煮的甜奶茶，几块她捏的枣泥山药糕和红豆糯米糍。她脚步轻快，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找到了方向的亮光。她没有首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父亲贾赦和嫡母邢夫人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