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少。
依旧无声无息。
实验成功的喜悦顷刻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旁边的侍卫都困惑地挠起了头。
“怎么会这样?”沈嘉岁拿着那几根毫无生气的失败品,翻来覆去地看。
划火柴本该摩擦生热,热量点燃气体的硫磺蒸气引爆红磷,瞬间起火才对!
原理不可能错!
沈嘉岁她脚下一软,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矿石筐才勉强站稳,脸色微微发白。·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嫂嫂!”燕倾城吓坏了,赶紧上去搀扶。
“怎么回事?”一个沉厚冷静的声音及时介入。
燕回时不知何时站在了木栅栏门口,剑眉微蹙,看着院内的一片狼藉和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影。
侍卫连忙行礼:“县马!”
他们并不清楚县主在鼓捣什么要命玩意儿。
燕回时大步走近,迅速扫了一眼石台上散落的红磷、硫磺粉、木片,以及妹妹脸上尚未干掉的泪痕。
他伸手扶稳沈嘉岁:“身子不适?”
沈嘉岁靠着夫君的臂膀,深吸了几口气,声音透着掩不住的疲惫与困惑:“东西都备齐了,可这硫磺就是点不着!划不出火!”
燕回时目光落在那些灰扑扑的硫磺粉上。
他并非工匠,但战场上各种军需物资需辨成色,这是基本素养。不语,伸出未带护手的食指指节,轻轻在那粉末堆里抹了一下,捻了捻。
随即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峰。
“硫磺?”他重复了一遍这名字,语气带着深切的质疑,“你买来的这些?西晋寻常铺子里的硫磺,是这般粗糙?”他摊开手指,让沈嘉岁看他指腹捻过的部位——粉末并非纯正黄色,夹杂着不少黑灰色杂砂,“按医家所用,或天师道炼丹驱邪,对硫磺亦讲分等提纯。这等粗货,恐怕里头含的真东西不多。”
沈嘉岁脑子里嗡地一声!瞬间通透。
是纯度问题!她完全忽略了最基本的原料纯度!
古法制取的硫磺杂质极多,熔点升高,燃点提高,根本达不到引发红磷猛烈燃烧的临界点!所以她划得再快再狠,那摩擦产生的短暂热量也不足以引燃这低纯度的硫磺蒸气!
“纯度……”沈嘉岁喃喃念出这两个字,眼中颓败一扫而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
“回时,多亏你这一句!”她用力抓住燕回时的胳膊,激动地指向那些硫磺,“杂质太多!太驳杂!我们要提纯!必须提纯!”
在贾卿茹的小册子里并无硫磺提纯的具体记载,那对穿越前辈的时代太基础。
这只能靠沈嘉岁自身被激活的记忆!当年化学课上的零碎知识此刻飞速拼凑——升华法!
没有现代冷凝设施?那就创造条件!
沈嘉岁立刻行动。
她命人寻来更大更厚的铁罐,以确保温度承受力强,在底部铺满买来的粗糙硫磺块。
罐口用层层叠叠浸湿后又略略烘干的厚麻布缠绕塞紧,再用湿泥糊死,只留顶端开一个尽可能小的出气孔。
孔上并非无所作为,而是极为关键地倒扣上一个形状较为规整的敞口陶盆。
“火!烧大火!”沈嘉岁指挥着架起的柴堆,“火要集中熏烧罐底!”
巨大的厚铁罐,在烈火下渐渐变得赤红滚烫。
内部的硫磺块受热熔化,接着气化蒸发。滚烫的硫磺蒸气上涌,穿过层层麻布缝隙,进入狭窄的排气孔。
金黄色的硫磺蒸汽在狭小空间内急速冷却,凝结成粉霜状,层层附着在倒扣的陶盆内壁!
持续加热,闷烟弥漫。
厚实的麻布和严密的湿泥封隔绝了绝大部分有害烟雾,但仍有丝丝缕缕刺鼻辛辣的气息顽固地逃逸出来,熏得人眼泪直流。
守在灶旁负责烧火扇风和监视陶盆的小厮们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整整三天!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
陶盆的角度、出气孔的大小、加热时间……终于!
当沈嘉岁小心翼翼地再次熄灭炉火,待铁罐完全冷却后,亲自爬上梯子,屏住呼吸,用长铁镊一点点取下那个已经沾满黄白色晶霜的陶盆时,院中所有的目光都凝聚于一点。
陶盆被小心翻转,底部朝上置于干净的白瓷碟中。
阳光下,盆底和边缘厚厚地积满了一层细密、晶莹、宛如初雪又略带点纯净淡黄色的粉末!那粉末细腻均匀,散发着一种独特辛辣气息,却比原先市售的硫磺块浓烈太多!
“成了!”一个烧火的小厮忍不住喃喃出声。
沈嘉岁的指甲轻轻划过那些晶粉,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