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汉子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屋内,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似乎感应到父亲的绝望,也扯开嗓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啼哭,小小的生命在巨大的悲痛面前显得如此无助。
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唉,两口子拌嘴吵架本是常事,哪至于就为了这点口角寻死觅活?”
“妇道人家嘛,心思细,气性窄,一时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也是有的。”
“可怜那娃娃才一丁点大,亲娘就没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哦……”
“是啊,苦命的孩子……”
就在众人唏嘘感叹之际,两道身影分开人群,径直走进了这弥漫着悲伤与压抑的小院。
一男一女,衣着看似普通,并无绫罗绸缎加身,然而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气度沉凝;女子容颜清丽,举止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风华。
这通身的气派,在灰扑扑的小县城里显得格外醒目,引得周围百姓不由自主地屏息,纷纷投去惊异探究的目光。
二人正是燕回时与沈嘉岁。
院中的常县令也立刻注意到了这突兀闯入的不速之客,待看清两人形容气度,心头猛地一跳:这小小的新昌县,何时竟悄无声息地来了这样两位一看便知绝非池中物的人物?
他正惊疑不定间。
燕回时已是大步流星,直接走到了停放在院中门板上的女尸旁边。
他面色沉静如水,目光锐利地扫过尸体颈部那道深紫色的勒痕,随即从自己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仔细地覆在手上,隔着帕子,竟开始动手检查起死者僵硬的脖颈、微张的口唇以及略显松弛的双手来。
“放肆!”
守在一旁的衙役见状,立刻厉声呵斥,上前就要阻拦:“何方狂徒!竟敢擅自触碰死者,干扰官府办案!还不速速退下!”
沈嘉岁眸光一凝,抬手自腰间取出一枚令牌,亮在常县令眼前:“常县令,我乃皇上亲封新昌县主沈嘉岁。这位,是本县主的夫君。”
“新昌县主?!”常县令整个人如遭电击,脸色瞬间煞白!
不是说县主七月下旬才会到封地吗?这才六月中,人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到了?!而且,堂堂县主与县马入城,自己这个本地父母官竟然毫不知情,未曾接到任何通报!
他定睛看向那枚代表着皇室身份的令牌,心头巨震,慌忙躬身施礼,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下……下官新昌县令常远,参见县主!不知县主与县马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惊疑之声四起:
“县主?!”
“老天爷!咱们这穷乡僻壤,竟然来了位皇家的县主娘娘?”
“县主?那是多大的官?比咱们县令老爷还大吗?”
“听说是皇亲国戚才能有的封号,不然咋能管着咱们这块地呢?不过咱们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这县主……到底是个啥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