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走廊里野狗争抢蛋黄派的狼藉现场。
“手法……”老王的声音几乎只剩下嘶哑的气音,却蕴含着炸雷般的力量,“太像了……”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一种林小满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极度惊骇与彻骨冰冷的绝望。·3*4_k,a*n′s¨h+u!.¢c\o~m_
“有人……”老王的声音干裂得如同龟裂的土地,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在用同一本剧本。”
“同一本……剧本?”苏玛丽茫然地重复着,她似乎还没完全消化这恐怖的含义,只是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王叔……你是说……有人……在学……学那个害死沈医生妹妹的凶手……害小满?”
“不是学!”老王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拔高,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吓得苏玛丽一个哆嗦。他意识到失态,立刻又强行压低声音,但那份沉重和恐惧丝毫未减,“是复制!是精确的复制!从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前奏’开始,到最终……”他没说下去,但那个冰冷的省略号,比任何明确的死亡威胁都更让人窒息。
林小满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老王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将她这段时间以来遭遇的所有“巧合”一层层剖开,露出了底下隐藏的、令人作呕的规律和恶意。家门口的粉笔记号、深夜诡异的WiFi断连、从天而降的花盆、甚至刚才野狗精准的扑咬……这些零散的、让她时而疑神疑鬼时而用沙雕脑洞自我安慰的“意外”,此刻被一条无形的、带着血腥味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清晰而恐怖的目的——她在被人用当年对付沈薇的同一套流程“处理”着!
“为什么……是我?”林小满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被巨大阴谋笼罩的茫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里那枚冰冷的徽章,扭曲的胚胎图案硌得掌心生疼,“就因为……我是沈砚的女朋友?为了警告他?还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她牙齿开始打颤,“他们……他们想把我……变成下一个沈薇?”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仿佛看到自己躺在某个冰冷的地方,病历簿上写着冰冷的“意外”,而沈砚……沈砚会像失去沈薇一样……
“闭嘴!别瞎想!”老王厉声喝断她越来越失控的思绪,尽管他自己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现在不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西周浓稠的黑暗,侧耳倾听。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野狗啃噬包装袋和低沉的呜咽,暂时没有其他异响。但这里绝对不安全。
“此地不宜久留!”老王果断地将那本泛黄、如同诅咒源头的病历簿塞回内袋,动作带着一种处理危险品的谨慎。他一把抓住林小满没受伤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同时也将她从恐惧的泥沼中猛地拽了出来。“还能走吗?”
林小满咬着牙,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依旧刺痛流泪的右眼,用力点头。那只完好的左眼里,除了恐惧,终于燃起了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厉和愤怒。她不是案板上的鱼!
“玛丽,起来!”老王另一只手去拉瘫软的苏玛丽。
苏玛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被老王硬生生从地上拽起来,双腿还在筛糠。“王……王叔……我们报警吧!现在就报警!”她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因为恐惧而僵硬得不听使唤。
“不行!”老王斩钉截铁地否决,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报警说什么?说我们非法闯入废弃疗养院?说我们被野狗追了?还是说有人用十年前的剧本在害你朋友?”他眼神锐利如刀,“证据呢?就凭这本说不清来源的病历?还有丫头胳膊上连轻伤都算不上的抓痕?打草惊蛇!只会让藏在暗处的王八蛋更警惕,更危险!走!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苏玛丽报警的念头,也让她更加绝望。
老王不再废话,一手紧紧抓着林小满的胳膊(这次力道放轻了些,避开了伤口),另一只手牢牢箍住苏玛丽的手臂,强光手电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和左右两侧如同怪兽巨口般的走廊岔路。他辨认了一下方向,选择了来时相反的一条看起来更破败、堆满更多障碍物的通道。
“这边!跟紧我!别出声!”老王低吼一声,几乎是半拖半架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一头扎进了更加深邃、更加未知的黑暗之中。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尘和碎石瓦砾上,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