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胆,惊恐地四散奔逃。后面堵路的匪徒被王老蔫和赵铁头精准的步枪火力压制,倒下了两三个,其余人吓得趴在地上胡乱放枪,根本形不成威胁。
于学忠也没闲着。在张树声暴喝的同时,他已抽出藏在羊皮袄里的手枪(冯玉祥临别所赠),朝着前面一个试图捡起疤脸匪首机枪的匪徒连开两枪!那匪徒手臂中弹,惨叫着滚开。
整个战斗过程兔起鹘落,不到一分钟!枪声骤然停歇,只剩下匪徒的哭嚎、伤者的呻吟和骡马惊恐的嘶鸣。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在狭窄的塬梁上弥漫开来。
张树声一个箭步冲到疤脸匪首的尸体旁,一脚踢开那挺轻机枪,迅速捡起几个弹匣塞进怀里,动作干净利落。他目光如电,扫视着狼藉的战场:前面匪徒已逃散无踪,后面堵路的匪徒也连滚带爬地向沟底逃命。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张树声低吼一声,翻身上马。
四人不敢耽搁,甚至来不及检查战果,立刻催动骡马,沿着狭窄的塬梁,向着霍州方向疾驰而去,将一片血腥和哭嚎远远抛在身后。夕阳如血,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荒凉的黄土高坡上。
于学忠伏在马背上,感受着马匹奔跑的颠簸,耳边还残留着枪声的轰鸣和匪徒的惨叫。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经历生死搏杀。冯玉祥赠予的怀表在怀中硌着胸口,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东北之路,白骨铺就。而刚才张树声那神乎其技的枪法和临危不乱的决断,也让他对这位西北汉子刮目相看,心中稍安。有如此同伴,前路虽险,或可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