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微微颔首:“林风。”
“末将在!” 林风拄着拐杖挺直身躯。
“带他们归队。雷豹暂编入你亲卫队,养好伤后考核。鲁老随匠作司车马同行,到了苍狼城,直接去见欧大师。其他人,编入后备新兵营,由石头负责甄别安置。”
“遵命!” 林风应道,看向雷豹等人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接纳。
“谢侯爷!谢侯爷收留之恩!”
雷豹等人激动万分,再次叩首,这才在林风的示意下起身,带着一种找到归宿的激动和小心翼翼,融入队伍之中。
队伍重新启程。车轮滚滚,马蹄踏踏。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数日行程,几乎每隔一段路程,官道旁、驿站口、甚至荒野岔路上,都会有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的人等候着。
有背负着沉重打铁砧、风箱的落魄匠师,听闻北疆匠作司待遇优厚,技艺至上,千里迢迢赶来投奔。
有浑身带着伤疤、眼神锐利如孤狼的独行刀客,厌倦了佣兵朝不保夕的生活,想找一个能安身立命、施展抱负的地方。
有被小宗门盘剥压榨、看不到出头之日的低阶武者,渴望得到更公平的待遇和修炼资源。
甚至还有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眼神倔强的半大孩子,跪在路边,磕头如捣蒜,只求一口饭吃,一个能学本事的机会。他们是边境冲突中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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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停下,秦烈都亲自过问几句。或由阿依娜检查是否身染恶疾、心怀歹意;
或由林风、石头试探其武艺根底、心性如何;
或由队伍里的匠人考校其手艺。
秦烈则用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审视着每一个投奔者。
“侯爷!小人王铁柱,三代铁匠!能打制制式刀剑!”
“收下,匠作司。”
“草民赵六,懂点粗浅的追踪陷阱之术,想…想跟着侯爷杀蛮子!”
“去新兵营,找石头报道。能通过考核,入斥候队。”
“侯爷开恩!收下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能干!劈柴挑水喂马都行!只求…只求能活下去…” 几个孤儿哭喊着。
阿依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秦烈沉默片刻:“带上,交给后勤司安置。有根骨的,可入新兵营少年队。”
“谢侯爷!谢侯爷大恩!” 孩子们喜极而泣,磕头不止。
队伍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行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但整个队伍的气氛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最初的沉重悲恸被一种新生的希望和蓬勃的朝气所冲淡。新加入的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血狼侯”的敬畏崇拜,努力融入。
烈风营的老兵们则带着一丝骄傲,为新人们讲述着北疆的规矩,讲述着侯爷的传奇。
夕阳西下,将长长的队伍影子拖在辽阔的荒原上。
秦烈再次掀开车帘,望着前方。地平线上,苍狼城那熟悉的、带着岁月斑驳痕迹的巍峨轮廓,在暮色中已隐约可见。
城头上,那面玄黑色的“秦”字大旗和象征镇守使的旌旗,在晚风中猎猎招展。
他的身后,是一支疲惫却充满生机的队伍,汇聚着被旧世界抛弃的残渣,也孕育着新秩序的种子。北疆,将因这些人的到来,而变得更加不同。
“驾!”
林风忍着腿痛,扬起马鞭,声音带着久违的昂扬:
“兄弟们!加把劲!苍狼城——就在眼前了!回家了!”
“回家!”
“回家!”
归家的呼喊声,在苍茫的北疆大地上,汇成一股充满力量与希望的暖流,冲散了深秋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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