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感情:
“污秽的外乡人…黑苗圣地…不纳污血。滚…或…死!”
最后一个“死”字,带着凛冽的杀意,如同冰锥刺骨。四根淬毒骨矛的矛尖,幽蓝光泽似乎更盛了一分。
阿依娜心头一沉,对方的态度比预想的还要强硬和封闭。°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她强自镇定,再次开口,语气更加恭敬,但也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尊贵的守卫者!我们深知圣地不容亵渎,绝无冒犯之意!我们跋涉万里而来,只为求一味能解‘蚀骨缠心引’的良方,拯救一位被此毒折磨的至亲!此毒诡谲,唯有黑苗圣手或可破解!恳请通融,我们愿奉上雨林的珍宝作为觐见之礼!”
她特意点出了“蚀骨缠心引”这个极其生僻的毒名,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果然,当“蚀骨缠心引”五个字从阿依娜口中清晰吐出时,四名守卫冰冷的眼神同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但那股瞬间加剧的警惕和审视感,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中间那名守卫沉默了片刻。面具下,似乎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终于,那个沙哑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语速稍微快了一点点,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审视?
“蚀骨…缠心引?”守卫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淡淡的嘲弄。“污秽之毒…污秽之人…倒是…相配。”他停顿了一下,骨矛微微下垂了一寸,但那致命的威胁感并未减少。“圣手…不见污秽。长老…不理外尘。”
他抬起另一只没有持矛的手,指向寨门两侧那两根高耸的、蹲踞着黑曜石异兽的图腾柱。“黑苗的规矩…只有两条路。”
他枯槁般的手指在空中极其缓慢地划动,仿佛在勾勒某种古老而残酷的契约。
“第一条路…献上‘万毒谷’的馈赠。血线蜈蚣的毒囊…七步断肠草的根须…腐心蟾酥的结晶…三者…缺一不可。”
每说出一种毒物的名字,他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就冰冷一分,仿佛那些名字本身就带着致命的诅咒。“用你们污秽的手…亲自取来…作为觐见之礼…证明你们…有资格…踏入圣地的边缘。”
阿依娜的瞳孔骤然收缩!血线蜈蚣、七步断肠草、腐心蟾酥!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是南疆毒物谱上排名极其靠前的凶物!
它们只生长在万毒谷最核心、最危险的区域,毒性猛烈诡异,且往往有强大的伴生毒虫守护!寻常采药人避之唯恐不及,这守卫开口就要三样俱全,还要“亲自取来”,这几乎就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催命符!
守卫那沙哑的声音没有停顿,如同冰冷的审判继续落下:“第二条路…”他那只抬起的手,五指猛地张开,然后缓缓收拢,做了一个攥紧又碾碎的动作。“用你们的血…你们的骨…你们的魂…铺在这图腾柱下…作为献给‘黑魇’的祭品…或许…能洗刷掉你们…一丝丝…污秽的气息。”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了。黑水河奔流的沉闷声响,鬼哭林传来的呜咽风声,此刻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只剩下守卫那残酷的“规矩”在河谷中回荡,以及四根淬毒骨矛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烈的死亡气息。
阿依娜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弯刀刀柄。她下意识地看向秦烈。
秦烈依旧沉默地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高大身躯散发出的气息,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在守卫那赤裸裸的死亡威胁下,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沉凝、更加厚重。他握着雁翎刀刀柄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大人…”阿依娜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秦烈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越过了那四名如同死亡化身的守卫,越过了那两尊蹲踞在图腾柱顶、散发着冰冷嗜血气息的黑曜石异兽雕像,最终落在了那两扇紧闭的、绘制着扭曲毒虫图腾的沉重寨门之上。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那厚重的木门,看到了门后那个神秘、古老、排外、掌握着可能救治父王性命的秘术、却也充满了致命危险的部落。
时间仿佛凝固了。守卫冰冷的目光,秦烈沉默的压迫,阿依娜紧绷的神经,在黑水河的腥气与毒花的甜腻香气中交织、碰撞。
终于,秦烈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
脚下的腐殖层被踩得微微下陷,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一步,如同巨石投入死水潭,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四名守卫的瞳孔在面具后同时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