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蹄铁踏碎了帝都城郊清晨的薄霜,带着北疆凛冽的风沙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如同离弦之箭,直射皇城朱雀门。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马背上的骑士,甲胄布满刀痕箭孔,满面尘灰,嘴唇干裂出血口,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巍峨宫门,嘶哑的喉咙里滚动着压抑不住的亢奋:“北疆大捷!苍狼城大捷!阵斩北漠宗师秃鲁花——!!”
“北疆大捷——!阵斩敌酋秃鲁花——!!”
嘶吼声穿透层层宫禁,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沉寂的皇城内激起千层浪。
金銮殿上,早朝刚启,气氛沉闷。龙椅上的夏弘帝,身着明黄龙袍,面沉如水,正听着户部尚书絮叨着南方水患的赈济款项。
宰相李元甫眼观鼻,鼻观心,垂手侍立,一派老成持重。二皇子夏元辰立于武官班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慵懒。
苏清雪作为新晋的二皇子侧妃,虽无资格立于朝堂,但其父苏尚书站在文官队列靠前位置,腰杆似乎也比往日挺直了几分。
突然!
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嘶哑、却蕴含着爆炸性信息的狂吼,如同惊雷滚过殿宇穹顶!
“报——!!!八百里加急!北疆苍狼城镇守使,苍狼城镇守使秦烈急报——!!!”
“北漠贼酋秃鲁花,率精锐万人队寇边!苍狼城军民浴血死守!镇守使秦烈大人,临危不惧,亲冒矢石,于万军阵前,阵斩敌酋秃鲁花!北漠大军溃败百里!斩首无算!缴获辎重堆积如山!北疆大捷——!!!”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金銮殿!
针落可闻!
夏弘帝捻着玉扳指的手指猛地一僵,指节瞬间泛白。
他脸上的沉静如同被重锤砸碎的冰面,裂纹之下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暴怒!
秦烈?那个被他发配到苦寒边城、意图借刀杀人的镇北王世子?他不仅没死,还…阵斩了秃鲁花?
那可是北漠声名赫赫的宗师猛将!连他御林军中的供奉对上都要小心三分!怎么可能?!一股被忤逆、被算计的邪火,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搜¨搜.小^说*网+ ~首,发/
李元甫低垂的眼皮下,瞳孔骤然收缩如针!握着玉笏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秦烈!又是这个秦烈!周洪死了,北疆走私的线断了,如今连秃鲁花都折在他手里!此子已成心腹大患!他瞬间想到了被废的秦枭,想到了跛腿的儿子李慕白,想到了二皇子与苏清雪……一股寒意夹杂着更深的杀意,悄然弥漫。
“哗——!!”
短暂的死寂后,武官队列如同滚沸的油锅,轰然炸响!
“阵斩宗师?!秃鲁花?!秦镇守使神勇!!”
“天佑大夏!北疆有此虎将,边关无忧矣!”
“陛下!此乃泼天大功!当重赏!重赏啊!”
几位须发皆白、向来以耿直闻名的老将军激动得满面红光,声若洪钟,看向龙椅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激动与期盼。秦烈此举,大涨军方士气!打出了大夏的威风!
夏元辰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阵斩宗师?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怎么可能?!秦烈那个废物,他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被打脸的羞愤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下意识地看向苏清雪父亲苏尚书的位置,只见那位尚书大人脸色煞白,身体微晃,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可能!”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武官们的欢呼。
正是依附于宰相李元甫的御史中丞王焕,他跳出来,指着殿中跪倒的信使,疾言厉色:“陛下!此事蹊跷!秃鲁花乃北漠宗师,成名多年!秦烈不过一介武者,如何能阵斩宗师?定是夸大其词,谎报军功!意图欺君罔上!请陛下明察!严惩此等冒功之辈!”
“王大人此言差矣!”
一位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的边军老将,镇西将军赵莽,一步踏出,声如雷霆,怒视王焕:“北疆军报,八百里加急,层层验核,岂容作假?秦镇守使自赴任北疆,肃清内奸周洪,整饬军备,屡挫敌锋,战绩有目共睹!此等泼天大功,岂容尔等文官红口白牙污蔑?莫非王大人身在帝都暖阁,就能臆测边关浴血将士的功勋不成?!”
话语间杀气腾腾,殿内温度骤降。/%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赵将军!你…你血口喷人!”
王焕被赵莽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