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如同操纵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引导着古镜碎片传递过来的那股冰冷寒流,小心翼翼地、极其精准地刺向那个淤塞节点!
嗤!
仿佛冰水浇在烧红的烙铁上!一股远比之前强烈数倍的阴寒反噬混合着剧痛,猛地顺着那丝意念反冲回来!
“哼!” 秦烈身体剧震,闷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再次在口腔弥漫。
强忍着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他死死“盯”着那个淤塞节点!在古镜寒流的冲击下,盘踞在那里的紫黑色毒质,如同遇到了克星,疯狂地涌动、退缩!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迟滞,但秦烈清晰地“看”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空间,被强行撕开了!
有效!
虽然代价巨大,痛苦难当,但有效!
秦烈心中狂吼!冰封般的眼神深处,第一次燃起了近乎疯狂的火焰!这是希望!是他在绝境中生生撕开的一道缝隙!只要能清除这些相对容易的毒质,哪怕只恢复一丝气血,一点点行动能力,他就有机会!
他不再犹豫,集中全部意志,忍受着非人的痛苦,引导着那微弱却霸道的古镜寒流,如同最精密的锉刀,一点点地刮削、冰封、驱散那顽固的紫黑色毒质!
时间在无声的痛苦和拉锯中缓慢流逝。车厢外,是单调的车轮声和福伯偶尔低低的叹息。车厢内,只有秦烈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和汗水滴落在车板上的轻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烈感觉自己快要被剧痛和精神的巨大消耗彻底拖垮时,左臂内侧那个被“映照”锁定的淤塞节点,盘踞的紫黑色毒质终于被古镜寒流暂时压制、驱散了一小块!虽然只有米粒大小,虽然周围的毒质还在虎视眈眈,随时会反扑填补,但那条被堵塞的经脉,在毒质被清除的瞬间,仿佛干涸的河床终于渗入了一滴甘泉!
嗡!
一种奇异的、极其微弱的温热感,如同沉睡万古的火星被骤然点亮,竟从那米粒大小的“净土”深处,顽强的滋生出来!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周围的剧毒和死气扑灭,但它确确实实存在了!
那是…生机!是这具残躯被剧毒和废功摧残后,残存的生命本源!
秦烈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他成功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这证明了他的路是对的!古镜碎片,就是他绝境翻盘的唯一钥匙!
就在这时!
轰!
仿佛沉寂的火山内部积蓄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沛然莫御的、灼热滚烫的气流,毫无征兆地自他小腹丹田深处猛然爆发!这气流狂暴无比,充满了原始的、野性的力量感,如同奔腾的熔岩,瞬间冲垮了他苦苦维持的虚弱伪装!
“呃啊!” 秦烈再也无法压制,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吼!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捂住小腹!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感,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在他破碎的丹田和断裂的经脉中疯狂肆虐、冲撞!仿佛有无数头狂暴的凶兽在他体内苏醒、咆哮!
气血如汞!
奔流不息!
这是…修为瓶颈松动的征兆!在经历了秋猎陡坡的生死搏杀,在承受了楚凤翎的犀利逼问,在完成了第一次对体内剧毒的成功压制后,这具身体残存的潜力,竟然被彻底激发了出来!那沉寂多时的武者气血,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再也无法被压制!
要突破了!
武者境的壁垒,就在眼前!
秦烈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之前的虚弱、痛苦、惊惶、颓丧,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力量洪流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凶狠和狂喜!
他强行坐直身体,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染血利剑!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出一个玄奥古朴的手印——那是前世烂熟于心的基础引气诀!虽然丹田破碎,无法储存真元,但此刻这狂暴奔涌的气血,同样需要引导!需要宣泄!
“福伯!” 秦烈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力量感,穿透薄薄的车厢壁,“加速!用最快的速度…回府!”
车辕上的福伯被这突如其来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嘶哑吼声吓了一跳,手中的鞭子差点脱手。他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厢门,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带着血腥和暴戾气息的压力从门缝里透了出来,让他心惊肉跳。
“世…世子爷?” 福伯的声音带着惊疑不定。
“别问!快!” 秦烈的吼声再次传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