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弦上。这个女人,直觉敏锐得可怕!她根本不信什么“怕死”、“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她在怀疑!她那双眼睛里,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被勾起兴趣的危险光芒!
秦烈的呼吸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隐痛,提醒着他这具身体的脆弱和体内盘踞的剧毒。冷汗无声地从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带来冰凉的触感。
大意了!
还是大意了!
当时陡坡上情况瞬息万变,裂地熊发狂扑向秦枭,千钧一发!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那一刻!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一个“巧合”,一个“意外”,让秦枭彻底废掉!同时,还要将自己完美地摘出来,扮演一个被吓破了胆、情急之下“歪打正着”的废物。
他做到了。秦枭的右臂彻底粉碎,经脉尽毁,前途尽丧!柳氏的哭嚎就是最好的证明。皇帝表面上还要捏着鼻子嘉奖他“临危不惧、兄弟情深”,赐下那点打发叫花子的东西。二皇子夏元辰,此刻脸色想必也精彩得很。
计划的核心部分,成功了。
但代价呢?
楚凤翎!这个完全在计划之外的变数!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位置?她看到了多少?她那双眼睛,究竟看出了多少破绽?仅仅是那一刀的精准吗?还是…更早?比如他“狼狈”地从坡下爬上来之前,那个被“意外”解决掉的杀手?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_d.i.n/g.d`i-a_n/s¢h!u.k¨u\.?c.o/m?秦烈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惊悸。
暴露了心机!
虽然只是冰山一角,虽然楚凤翎没有证据,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极其危险。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将门楚家,禁卫军校尉,与皇室关系匪浅。她的怀疑,会不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传到宰相李元甫那里?传到…二皇子耳中?
麻烦!天大的麻烦!
秦烈在心底无声地咆哮。他需要力量!需要尽快摆脱这废物的躯壳!否则,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他这点心机,这点伪装,就如同孩童的把戏,随时会被戳穿,碾碎!
力量…
念头一起,体内那两种纠缠肆虐的剧毒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渴望,瞬间变得更加狂暴。
紫心腐骨毒的阴寒死气如同无数冰针,狠狠扎向心脉和骨髓;绝脉散魂酒的腐蚀之力则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盘踞在破碎的丹田裂痕中,发出无声的嘲笑。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让他刚刚挺直一点的背脊再次控制不住地微微佝偻下去,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呃…” 一声极其压抑的痛哼,从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车似乎碾过了一块碎石,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剧烈的震动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烈本就脆弱不堪的脏腑上。
“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浓重腥臭味的淤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他口中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落在车厢底板的灰尘里,迅速晕开一片污黑粘稠的痕迹。
秦烈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他颤抖着手,胡乱地用脏污的袖口抹去嘴角的血迹。血腥味和剧毒特有的腥臭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废物!还是废物!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剧痛和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在这深渊之中。没有力量,再精妙的算计,也如同沙上堡垒,经不起真正的风浪!
楚凤翎的怀疑,皇帝的暗中调查,宰相府可能的报复,二房的歇斯底里……这些如同无形的绞索,正在他脖颈上慢慢收紧。
必须更快!
必须更狠!
必须…更谨慎!
他闭上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纷乱杂念。意念沉入体内,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却坚韧的、源自怀中青铜古镜碎片的“映照”之力。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尝试窥探丹田深处那团霸道的墨绿毒质核心。那是找死。他的目标,是那些相对容易对付的“紫心腐骨毒”淤积点!尤其是靠近体表、毒性相对较弱的区域!
意念如同最细的丝线,在古镜微光的指引下,艰难地穿透剧痛和麻木的阻隔,“看”向自己左臂内侧一条主要经脉的淤塞节点。那里,紫黑色的毒质如同污垢,死死堵塞着本应畅通的通道,更深层处,血肉生机被不断侵蚀。
就是这里!
秦烈集中全部残存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