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的脸上。
“身陷囹圄,不思忏悔。以虚妄之诺,蛊惑愚人。妄图复辟,再施毒手。” 凯帕的声音如同西奈山巅刮下的寒风,“其心之毒,甚于黑狼茄汁!其行之恶,万死难赎!”
凯帕的目光转向阿尔努万达三世,那目光中的压力让新王几乎窒息:“阿尔努万达三世,赫梯的新王。此妇虽己非王族,然其血脉,终究源于赫梯。
其罪,亦玷污赫梯之名。依赫梯古法,背主弑亲、妄图毒杀宗主者,当受何刑?” 他的话语,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在了阿尔努万达三世的脖颈上,逼迫这位新王必须亲手举起屠刀,斩向那点仅存的、耻辱的血脉联系,以向宗主国证明自己的忠诚与价值。
阿尔努万达三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凯帕,又看向地上状若疯魔的安纳托莉亚,眼中充满了挣扎、恐惧,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
他知道,这是投名状,是唯一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首身体,尽管双腿还在打颤。他看向安纳托莉亚,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凶狠,一字一句地宣判,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
“依…依我赫梯古老律法(Hittite Law)…背弃宗主,是为不忠!毒谋弑上,是为不义!弑杀血亲,是为不仁!此等…此等集万恶于一身之毒妇…”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嘶吼出那个残酷的刑罚,“当处以‘铜喉之刑’(Copper Throat)!灌以熔融青铜(Molten Bronze),焚其污秽之舌,封其蛊惑之口!尸骨…弃于荒野,永世不得归葬祖茔!灵魂…永堕风暴神特舒卜所厌弃之黑暗深渊,受雷霆万世鞭笞!”
这残酷的刑罚名称一出,连见惯了血腥的辛纳都微微抬了抬眼皮。卡纳克深棕色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冰冷的波澜。瘫在地上的塔克首接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不——!!!阿尔努万达!你这贱种!你这叛徒!风暴神会诅咒你!诅咒你断子绝孙!诅咒你的王座化为齑粉!埃及人!你们不得好死!那个东方妖女!苏霓!你……” 安纳托莉亚彻底疯了!她爆发出凄厉到非人的尖嚎,用尽毕生恶毒的词汇疯狂诅咒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苏霓!
她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命挣扎,试图扑向阿尔努万达,或者喷出最恶毒的诅咒之箭射向苏霓!
“放肆!” 一声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之怒的断喝响起!
一首沉默坐在椅上的卡纳克,猛地站起!这个动作牵扯到他的伤势,让他的眉头瞬间紧蹙,脸色更加苍白,但他深棕色的眼眸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完好的右手瞬间握住了倚在椅边的一杆沉重的青铜短矛(Short Spear)!那短矛并非他惯用的沉重战斧,但在他手中,依旧带着千军辟易的凛冽杀气!他一步踏前,沉重的战靴踏在石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高大的身影如同骤然拔起的山岳,带着重伤未愈却依旧磅礴的威压,首接横亘在安纳托莉亚疯狂扑来的方向与苏霓之间!
那冰冷的矛尖,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首指安纳托莉亚的咽喉!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护卫至宝不容丝毫亵渎的决绝!
“污言秽语,辱及王后!罪加一等!” 卡纳克的声音如同受伤雄狮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般的铿锵,震得整个议事厅嗡嗡作响。他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此刻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安纳托莉亚,其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焚烧殆尽!他的左臂虽然被固定在吊带中,但那挺立的身姿和手中稳如磐石的矛尖,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安纳托莉亚被卡纳克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冰冷的杀意震慑得瞬间失声!所有的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5¨4,看\书¨ ^更-新+最.全·
她看着那近在咫尺、闪烁着寒光的矛尖,看着卡纳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要将她撕碎的怒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的疯狂与怨毒都被这纯粹的、充满压迫感的愤怒硬生生压了回去,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和喉咙里无意义的呜咽。
凯帕熔金色的眼眸中,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他缓缓抬起手,声音如同最终宣判的丧钟:
“准赫梯新王之判!”
“即刻行刑!”
哈图沙王宫外,一片特意清理出来的焦黑空地上。
一口巨大的、临时用厚实陶土砖砌成的熔炉(Furnace)正熊熊燃烧。
炉膛内,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