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比斯王宫,这座尼罗河畔的巨石心脏,在法老蒙凯帕拉那声撕碎苍穹的咆哮后,彻底停止了欢愉的搏动。¢看\书·君^ ?首+发^
神圣的庆典气息被瞬间冻结、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恐慌。神庙回廊中未散的没药香气、宴会厅里残留的酒肉甜腻,此刻都成了对灾难的无声嘲讽。空气沉重如铅,压得人喘不过气。
“封锁!全城封锁!!”
“搜!掘地三尺!!”
卡纳克声如洪钟的咆哮在王宫各处炸响,如同催命的战鼓。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奔涌的铁流,禁卫军森冷的青铜甲胄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不祥的寒光。巨大的宫门青铜闸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轰然落下,隔绝了最后一丝侥幸。
底比斯城内,急促的号角撕裂夜空,士兵的呵斥声、城门关闭的巨响、铁链绞盘的吱嘎声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尼罗河上,巡逻船的火把如同鬼魅的眼睛,桨叶疯狂击水,织成一张绝望的大网,笼罩着所有试图逃离的船只。整个城市,瞬间被“王后失踪”的恐怖阴云扼住咽喉,陷入死寂般的混乱与极致的压抑。
在这片混乱的漩涡中,辛纳的心跳如同被囚禁的猛兽,疯狂撞击着胸腔。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呕吐的恐慌与滔天的罪恶感,借着人群的惊慌失措和禁卫军调动造成的视线盲区,如同一条滑入深水的鳄鱼,迅速而无声地融入自己使团的阴影。
他对最信任的侍卫长扎格罗斯(Zagros)低吼一声:“走!”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凭借着对王宫地形的熟悉(或许来自安纳托莉亚的情报),避开正在布控的明岗暗哨,沿着花园最偏僻、被巨大棕榈树荫蔽的小径,朝着尼罗河畔那个被浓密芦苇丛掩盖的隐秘河湾发足狂奔。
冰冷的夜风灌入口鼻,带着河水特有的腥气和泥土的潮湿,却无法浇熄辛纳心中那团名为“占有”的疯狂烈焰!
当他看到河湾阴影里静静蛰伏的那艘没有任何标识、如同深渊巨口般的中型货船时,一股近乎眩晕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她在这里!他的星辰!终于落入了他的掌心!
“王!船己备好!”扎格罗斯的声音带着紧绷。
辛纳置若罔闻,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湿滑的船板,脚步踉跄却目标明确地撞向那间被严密看守的昏暗船舱。舱门推开,腐朽木材和河泥的气息扑面而来。
舱内,唯一一盏小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晕。苏霓静静躺在铺着粗陋亚麻布的硬榻上,依旧穿着那身象征埃及王后无上荣光的纯白细亚麻长裙,额心的月光石在幽暗中散发着清冷柔光。
她的长发如墨色瀑布般散落枕上,长睫在眼睑投下浓密阴影,呼吸平稳悠长,仿佛只是陷入一场甜梦。
那纯净得如同初绽莲瓣的容颜,在沉睡中褪去了所有防备,呈现出一种令人心颤的、易碎的美丽。<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辛纳的脚步在门口猛地钉住!琥珀色的眼眸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饿狼窥见羔羊般的贪婪光芒!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尼罗河泛滥的洪峰,瞬间淹没了他!
她在这里!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远离了那个该死的法老!远离了那场该死的婚礼!她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霓…”一声饱含着无尽痴迷与狂喜的低唤从他喉咙深处滚出,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几乎是扑到榻边,单膝重重跪在冰冷潮湿的舱板上,高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伸出因狂喜而剧烈颤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虔诚,无比轻柔、无比珍重地抚上她白皙细腻的脸颊。那真实的、温润如玉的触感,如同最烈的美酒,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
“我的…终于…是我的了…”他低语着,指尖贪婪地流连在她柔美的下颌线条,描摹着她微蹙的眉心,琥珀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病态的占有欲和一种扭曲的满足。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莲花冷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那场盛大婚礼的没药气息,这气息非但没有让他不适,反而更刺激了他病态的兴奋。
“你本该就是我的…从在巴比伦的星光下…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我的星辰…” 他几乎要忍不住将滚烫的唇印上她微启的、如同玫瑰花瓣般的唇瓣。
然而,就在这狂喜的顶点!
一丝冰冷的寒意如同淬毒的匕首,毫无征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看到了她即使在沉睡中,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