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嘴上应下，实际上只是象征性地关押了几人。

他找到姜霖，说要放他走，还说请他带话给张重渡，只要张重渡能够顺利攻破城门，攻入上京城，他就打开皇宫大门，迎张重渡入内，但需答应他，不能伤害他羽林军中的兄弟。

姜霖先是一愣，然后重重拍在萧清肩膀上，“兄弟，相信我，你不会选错人的。”

兵临城下第二日，上京护城河边，突然被水冲上来一块碑，碑文上言：起死回生，天命所归！

一时间，上京城内议论纷纷，都说张重渡是上天所选之人，是真龙天子。

张重渡当即又射出一箭，让辛照昌在两个时辰之内写好禅位诏书，否则他便攻城。

此时的上京虽杂乱不堪，没了往日的繁华，但百姓们却没有往后山上逃亡的，他们许多人都相信，张重渡攻入城来，不会滥杀无辜，定会善待百姓。

宫中却是一片混乱，许多宫人们怕叛军攻入，会保不住性命，都纷纷把积攒的全部银两拿出来贿赂守卫，放他们出宫。

而萧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半日，宫中的宫人们便少了一大半。

宫中守卫的羽林军，在萧清的安排下，也都偷偷换成了自己和姜霖的人，只有紫宸殿周围的羽林军他怕辛照昌看出端倪，没有更换，依然是辛照昌亲自从守备军中挑选保护他的。

他为自己做了两种打算，张重渡胜了，他就打开宫门倒戈，紫宸殿那几个兵将不足为惧。

若叛军被镇压了，他就继续为辛照昌效力，今后的事，再另做打算。

皇权动荡，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跟随他的兄弟们的性命。

辛照昌对于皇宫的动荡心知肚明，只当萧清和他的属下是趁机敛财，况且他也不能将那些人都找回来杀了。

金吾卫守在宫外，羽林军守在宫外，守备军和武将皆驻守上京城门，哪里还有兵力去寻几个不起眼的宫人。

他颓然地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细细抚摸龙椅的每一个纹理。

“齐顺，你说，朕是不是要当亡国皇帝了？”

齐顺道：“陛下，不会的，镇国老将军一定会镇压叛军的。”

“陛下，镇国将军求见。”

一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求见。

“快请。”

镇国将军入内，将张重渡攻城之事禀告后道：“陛下，何不让贵妃登上城楼，用贵妃威胁张重渡，众人皆知张重渡对贵妃用情至深，老夫已让人去送求援信了，最快的援军五日内便可抵达，只要利用贵妃拖上五日即可。”

辛照昌苦笑道：“外祖父怕不是糊涂了，长公主已经薨逝了，除非把人送到张重渡面前，让他亲自确认，否则他只会认为我们不过是寻了个长相相似之人。再者，朕不可能让玥儿去冒险！”

“陛下，若不如此，怕是……”

辛照昌道：“就算拖，能拖上五日吗？就算刀真的架在玥儿脖子上威胁张重渡，张重渡舍不得，他身后那个柯将军却舍得，顾兴安也舍得，身后那几万将士更是舍得，你就不怕有人替张重渡除去软肋，当场射杀玥儿吗？就算张重渡再气愤，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动摇军心，只会激怒他，让他即刻发起进攻！”

他用凛冽的双眼看着镇国将军，“外祖父，你别告诉朕，此仗，你会输吧……”

镇国将军神色畏难，“陛下，守备军久不赴边关作战……”

自德妃受宠，镇国将军所带领的军队就成了守备军，只有他国进犯，军情告急时方能出兵，可先帝在位这几年，边疆平稳，守备军并未在真正的战场上厮杀过。

“且对方兵马不少，足足有四万大军……”

辛照昌冷笑道：“怎么？镇国将军莫非也要劝朕禅位吗？”

镇国将军立刻道：“请陛下放心，臣定誓死守卫陛下！”

话音刚落，有小太监禀告道：“陛下，贵妃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