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天子,他若是想来,又有谁能拦得住?”
齐顺道:“陛下在乎公主情绪,太医说公主不能受刺激,公主的身子刚好一些,陛下怕冒然前来……”辛玥笑道:“那还是请皇兄在紫宸殿独自用膳吧。”齐顺还要说什么,辛玥道:“齐公公不必多言,请回吧。”紫宸殿中,辛照昌刚看了几本奏折,就觉心烦气躁,将奏折扔在一边,宣乐师入内。齐顺走进紫宸殿时,辛照昌正斜靠在龙椅上,半眯着眼睛听曲。他走到辛照昌身边禀告道:“陛下,无花果奴才已送去了揽月阁。”辛照昌睁眼,“玥儿如何了?”齐顺道:“长公主今日出了屋,在池塘边散步。”辛照昌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这几日他日夜担忧,又怕辛玥见他情绪过激不利于养病,不敢前去探望,只能日日派齐顺前去,一连五日辛玥都卧床不起,今日能去院中散步,想来身子大好。“走,陪朕去揽月阁。”他刚要起身,齐顺忙道:“陛下不可。”辛照昌略有所感,缓缓坐了回去,目光打在齐顺脸上,等着他回话。“方才奴才自作主张,问长公主能否同陛下用晚膳,长公主拒绝了。”辛照昌笑得酸涩,“五日了,玥儿还是不肯见朕。”齐顺捏了捏拳头,大着胆子道:“陛下,何不依长公主所言,放太傅离开,等长公主亲眼看着太傅离开,我们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辛照昌眯眼思索片刻,自嘲笑道:“朕只有十年可活,只要张重渡不死,依着玥儿的性子,恐怕会一直等。”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沉默许久后道:“看来只有他死了,玥儿才能彻底死心。”齐顺吃了一惊,立刻劝谏,“陛下,这……太医说长公主不能再受刺激了,陛下杀了太傅,岂不是逼着长公主去死。”“玥儿不会死的,没了张重渡,还有王嬷嬷和小灼,玥儿若敢死,朕就让这二人去陪葬,玥儿生性良善,定不会不顾这二人的死活。之前是朕太过仁慈,一次次给他们机会,想让张重渡放弃玥儿,也盼着玥儿能忘了张重渡,接受朕,更怕杀了张重渡玥儿会恨朕,如今看来,是朕错了,早在雁门关,朕就应该杀了他!”齐顺忙道:“陛下不怕长公主恨陛下?”辛照昌大笑起来,越笑越觉悲凉,“恨?早在朕逼着玥儿对张重渡说违心之话时,玥儿怕是就已经开始恨朕了,中秋宴过后,应是更恨了。”这般反反复复折磨张重渡并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反而彼此消耗僵持。他叹一口气,“玥儿要恨便恨吧,只要她能留在朕身边,对朕是何情感都已不重要了。或许,年月一久,玥儿对张重渡的感情也会变淡。”齐顺倒吸了一口凉气,“陛下难道不怕长公主会杀了……”主子如此对待长公主,他真怕辛玥会选择同归于尽,毕竟只要长公主愿意,就能单独同主子相处。辛照昌明白齐顺的意思,他道:“玥儿本性良善,不会伤害朕的。”人人都赞美善良,可把善良当作要挟的筹码,就真的太可悲了。齐顺从内心同情起了辛玥。同情归同情,若是主子执意如此,他也只好照办。“陛下何时杀太傅?”张重渡道:“不急,等张重渡伤好,朕要让玥儿亲眼看着张重渡死,只有她亲眼看见,才会相信。”齐顺心颤了颤,这实在太残忍了,看来主子是铁了心要留一具空壳在身边。*入夜后的张府,大门紧闭,冷肃幽暗,李虎和刘壮守在府门口,黑夜中双目圆睁,提起万分警惕。张府周围看守的羽林军,只看得见高高围墙上透出的微弱烛火,比往日里似乎久了些。这座府邸同前几日看似并无不同。实则府内厢房格外热闹。姜霖指着舆图道:“火烧府邸后,我接应昭为出城门,展风你在城门外接应,梁宽你找好尸体提前擡进府。”他看了一眼顾啸道:“顾将军真的要帮昭为起兵谋反?”顾啸在辛玥离开上京后一直未走远,让队伍先回西南,他则带着几个心腹留在了临近的上宜县。自辛玥和张重渡从雁门关被抓回来,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他都知晓。听闻张重渡被召入宫,在大雨之中被擡了回来,生死不明,他找到了姜霖。中秋宴上,梁宽将张重渡造反之意带回,顾啸整整思考了一天一夜,最终决定帮张重渡推翻辛氏王朝,但他不确定父亲的想法,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西南。顾啸道:“昏君人人可诛,在下为何不能拥护明君?我已给父亲修书一封,就是不知父亲是何意,能否同意派兵前来助一臂之力。”姜霖看向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