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热气未消,阴邪入里,气血阻滞,这些病症服药休养,不日则可痊愈。只是长公主情志难舒,忧思甚重,这郁则气滞,长此以往恐郁劳沉病,恐生……。”
死志二字,太医实不敢说。辛照昌却听明白了,中秋宴之后辛玥昏厥,太医就诊出辛玥忧思过重,郁结难消,没曾想到今日情况会这般严重。“那该如何?”太医道:“顺意而为……”太医又顿了顿,再道:“若是不能,则别让长公主再受刺激。”“好了,你下去吧。”太医离去,辛照昌呆坐片刻来到辛玥床边,“玥儿既然不想见朕,这几日朕便先不来了,等玥儿你病好些了,朕再来看你。”说完走出了寝宫。方才太医来时,小灼便端着清粥进来了,她一直站在一旁,眼下见人都走了,她忙关好房门来到辛玥床边。“公主别担心,王嬷嬷无事,可能是前两日照顾公主又担心公主,累着了,歇息几日就好了。”辛玥点了点头,她想说话,只觉得喉咙疼痛难忍,咽了咽口水,说道:“太傅呢?咳咳咳……可有消息?”小灼忙端过清粥,“公主先喝点粥吧。”她边给辛玥喂粥边道:“太傅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太傅还活着,否则宫里定然都传遍了。”辛玥想起张重渡昏厥前对她说的话:江禾煦在,让她放心。但她也知,辛照昌将张重渡幽静在府中,就算江禾煦在上京,又如何能为张重渡治伤。“小灼……咳咳咳……二皇姐可出宫了?”辛璇出宫,一定会去找江禾煦,她想带个口信给江禾煦。江禾煦应该在太医院有关系尚可的同僚,她想着或许能从中传递消息。小灼道:“中秋第二日使臣就带着和亲的队伍走了,二公主也在当日出了宫。”辛玥眉头紧蹙,真是天不遂人愿。小灼又道:“公主放心,奴婢会想办法去打听的。”辛玥点了点头。喝完粥,辛玥又喝了药,她让小灼回去休息,别累倒了一个,又累倒另一个。小灼也是真的有些疲累了,应下后去了耳房。辛玥这一病,在床上躺了整整五日,这五日辛照昌没再来,只是每日让齐顺前来送些吃食或是其他州郡进贡的新鲜果物。这日一早,辛玥觉得身子好多了,让小灼拿来披风,想到院中走一走。不知不觉走到池塘边,想起去年冬月张重渡前来捞腰牌时的情景,不禁弯了眉眼。当时不知,如今想来,那腰牌应是张重渡为见她,故意落在池塘中的。′d′e/n*g¨y′a!n-k,a,n\.*c-o+m·日子过得可真快,今日已是八月二十四,话本中所写,今年是大晟末年,可她却觉得,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大晟朝覆灭的命运。中秋那夜她对辛照昌失望透顶时曾想过,是不是只有自己死,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可此时站在这池塘边,想起诸多同张重渡的过往,又舍不得死了。她前半生活得懦弱小心,后半生又被强迫威胁,唯有同张重渡在一起时,是最开心最放松最安稳的,不论是眼盲之时他温柔相待,还是偷偷摸摸夜半时分的相会,甚至是逃亡的路上的风餐露宿,她都觉得欢喜。这些美好的回忆,终究还是打败了她赴死之心。辛玥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同张重渡再续情缘。心中一旦有了希冀,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哪怕再难再苦,这份愿望,都将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动力。那就熬吧,既然她什么都做不了,也就只剩下熬了。 熬到她护不住张重渡那一日,熬到辛照昌真的把张重渡折腾死了,她就随他而去,天涯海角,黄泉碧落,她都随他去,在阳间做不成夫妻,那就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齐公公。”拱桥另一边,有宫婢向齐顺行礼。齐顺走上拱桥见辛玥站在池塘边,心头一喜,这许多日了,总算见到辛玥走出寝宫,可见身子大好,心情应是也有了缓解。他快行两步来到辛玥面前,“长公主,前两日沿海州郡进贡了一些无花果,今日陛下让奴才给长公主送来。”齐顺身后走上一名小太监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盅琉璃盏,里面放着几枚无花果。小灼从小太监手中端过托盘,辛玥也不理会齐顺,径直往屋内走去。齐顺忙道:“陛下问长公主今日可否一同用晚膳?”这并非是辛照昌的意思,而是齐顺自作主张,他见今日辛玥身子大好,这才大胆开口询问。“长公主,陛下这几日思念长公主,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还请长公主看在陛下一片痴心,见陛下一面。”辛玥却笑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