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离京这日,同门两位师兄亲自将他送至码头,与来时不同,这次返乡
兵部拨给他青幔官船一艘皂隶四名驿马两匹来显示朝廷恩典。o三?叶{′屋^μ !首¤发·
青幔官船上挂着肃静、回避的牌匾,甚至若是他想,回乡之时沿途路过的所有州县,都需派员迎送,这种排场实在太超过,还没正式入职呢,就容易给天下百姓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徐景行打算婉拒一切能婉拒的排场,以显清廉。
官船一路南下,途中所遇行船,都知晓这是状元公得圣上恩典返乡省亲的船只,都主动避让,再加上此刻已是水暖花开之季,要比冬日行船速度更快,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安然行到了云陵府地界。
“来了来了!状元公的船来了!”
徐景行刚望见云陵府的城墙,突然就听闻从岸上炸响的三声号炮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云陵府知府,已经领了全套的仪仗侯在了码头,身后乌压压跟着一片乡绅,他目光扫去,竟看到了原主母亲李氏身穿簇新的七品敕命服,也等在人群中。
“小九,大晟状元的母亲是直接获封的吗?还是说因为我六元及第的特殊加持?”毕竟原主母亲李氏获封一事,他事先并不知情,若是朝廷这么做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那徐景行只能说惊喜没有惊讶值倒是直接拉满。~x+i_a.o^s¢h¢u^o/c,m-s?.*n.e¢t′
“这是大晟的惯例,不止你,榜眼、探花的母亲,也得了朝廷嘉奖的诰命。”
听了079的解释,徐景行点了点头,而后整了整大红罗袍,开始为下船做准备,毕竟云陵知府为他准备的排场太大了些,对他来说,是一项挑战。
“下官南陵知府……”
“大人请起。”不等刘知府行礼,徐景行就眼疾手快的将人扶起,同时低声说道:“下官不过从六品,当不得大人如此相迎。”
一番机锋后,在刘知府的陪同下,徐景行带着李氏,再度启程赶往昭明县,于太阳下山前,成功抵达昭明县县学,此刻,已有工匠在凿刻石碑。
“大人,这石料是从青云山新开来的...…”
闻言,徐景行心中闪过一抹了然,难怪他看这石碑用料与其他石碑不同,原来是从青云山官矿取来的石料,与此同时,他也是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社会地位的拔高。
李氏也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然而她心里,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若是大儿子能带他一把,是不是小的也能高中状元,为她添光?
李氏有此想法,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毕竟自徐景行顶替原主后,为了完成任务常年随老师余世镜在漱石草堂学习,只有小儿子年纪最小一直黏着她,母子俩感情,自然非同一般。`x~q?u·k?a_n.s.h¢u*w-u/.-c?o′m!
待徐景行处理好一切事宜,天色已然暗淡,无法,他只能带着李氏在县衙暂住一晚,说实在话,他只看着都替李氏累得慌,也不知是她自己要求还是云陵府知府特意安排她身穿赦命服接自己衣锦还乡。
………………
第二天一早,徐景行就带着李氏起身回返徐家庄,徐家祠堂里,几个族老恭敬的跪在祖宗牌位前上香,三叔公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几次张嘴又闭上。
今儿,整个徐家庄徐氏族人都聚集在祠堂,田氏将自己儿子悄悄的往人前推,族长则是盯着先前官府派人送来的鎏金牌匾喉咙发紧,昨夜油灯下,老伴还抹着眼泪同他说道,景哥儿已然高中,不知是否会捎带着拉扯拉扯徐氏这些族人。
其实老伴话里的真正意思他一清二楚,只是这话却是不好说,从对方中秀才那一刻起,就与他们这些泥腿子不是一路人,更何况如今对方高中状元,以后注定前程锦绣,他们泥腿子家的娃,如何能伺候好状元郎?
徐景行抵达祠堂时,徐家众人纷纷行礼,拜见状元公,而后纷纷对他进行一番褒奖,就差将他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徐景行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打哪越来的这些文绉绉的夸人的好话。
徐景行高中状元,对徐家庄的人来说是整个徐氏族人的大喜事,值得大书特书,告慰祖宗,因此商议着开祠堂,将此盛世记入族谱,并将徐景行的名字单独划出,重开一页。
徐景行因为不是原主,对这个没什么太大触感,但想来达成这般成就,他的任务完成度应该也会好看不少。
说起这个,众人聊着聊着,又开始商议修缮祖坟跟祠堂的事宜,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徐景行懒得掺合,任由村中几个族老商量修缮一事,至于银钱,各家凑凑总能修成功,除非想就此一步到位,修成大家世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