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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集:新的机遇与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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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的分歧在家族董事会上爆发。三叔公敲着旱烟袋:“承宗老爷在时就说过,不熟不做。汽车比铁路复杂百倍,别把家底赔进去。”明辉突然站起身,从皮箱里倒出一堆零件:“这是我从拆车厂收来的报废轴承,德国货,钢号是35crmo。咱的配件厂能炼出同标号的钢,差的只是磨床精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诸位叔伯,“当年父亲闯上海滩,不也是从没人看好的票号做起?”

转机出现在与汉阳铁厂的合作中。明辉用苏记的煤炭配额换取了铁厂闲置的德国磨床,又高薪聘请了留德工程师卡尔。当第一套国产汽车轴承在测试台上运转到三千转\/分时,卡尔突然摘下眼镜:“苏先生,这精度够装福特车了,但你们的热处理炉……”他没说完的话是,那台用山西土窑改造的炉子,炉温误差竟控制在±5c,靠的是老工匠凭经验撒入的特殊矿砂。

第四节 资本绞杀与政商迷局

1914年欧战爆发,国际钢铁价格暴涨三倍,苏记的铁路配件厂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但苏明远却在天津英租界的汇丰银行里笑不出来——洋行买办递来的新合约上,铁矿砂价格比战前翻了一番,且要求预付三个月货款。“这是趁火打劫!”明远把合约摔在桌上,买办却耸耸肩:“苏先生,南洋铁矿被日本财阀垄断,您要不签,下个月就没米下锅。”

更凶险的风暴来自资本市场。当苏记准备发行“实业债券”融资时,上海突然冒出家“华洋合办机械公司”,以低于成本价15%的价格抛售同类配件。明辉派人调查,发现背后是日本三井财阀的影子。在一次商会宴会上,三井的买办故意凑近明辉:“苏先生,与其苦苦支撑,不如把厂子卖给我们,保准您赚得比现在多。”明辉端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我的厂子,只卖给中国人。”

政治局势的诡谲更让企业如履薄冰。袁世凯称帝前夕,河南督军派人来阳泉“借”煤十万担,却只给张空头支票。明远气得要撕票,明辉却拦住他:“现在得罪北洋,以后京汉铁路的生意就别想做了。”兄弟俩最终想出折衷方案:以“支援实业”名义捐出两万担,剩下的八万担用“军煤抵税”协议锁定,日后凭票抵扣赋税。这招“以捐代交”竟成了苏记在军阀割据时代的生存智慧。

最致命的打击发生在1916年。袁世凯死后,北洋政府分裂,交通部突然宣布“铁路材料统一采购”,将招标权交给了英美合资的辛迪加公司。苏明远连夜进京,在六国饭店找到某位总长的幕僚,塞了五千块大洋才得知内情:辛迪加承诺给政府官员30%的回扣,而苏记的报价虽低,却“不懂规矩”。回到阳泉,明远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再出来时鬓角已染霜:“明辉,咱们得准备后手了,洋人跟贪官勾结起来,能把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第五节 暗礁之上的商业罗盘

在天津意租界的一家咖啡馆里,苏明辉与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低声交谈。那是南开学校的经济学教师马寅初,刚从美国留学归来。“苏先生,”马寅初用铅笔在餐巾纸上画着曲线,“您看这物价指数,去年涨了47%,根子在银本位崩溃和军阀滥发纸币。”他建议苏记将部分资金兑换成美元外汇,并存入外资银行,“这不是崇洋,是避险。”

与此同时,苏明远正在阳泉煤矿推行“以工代赈”。他把积压的煤炭折算成工价,招募灾民修建矿区铁路支线。老账房心疼得直哆嗦:“东家,这比直接发钱亏多了!”明远却望着远处挖路基的流民:“让他们干活换饭,比白拿救济更有尊严,将来铁路修通了,运煤成本还能降两成。”这招“基建自救”不仅缓解了用工荒,更在灾年为苏记赢得了“善商”的口碑。

应对原材料垄断的对策在上海萌芽。明辉联合几家华商铁厂,在宁波设立了“扬子铁矿采购 consortium”,派船队直抵澳大利亚皮尔巴拉矿区。在与澳洲矿主的谈判中,他故意带上翻译和英国律师,用流利的英语和熟悉的国际商法让对方刮目相看。当矿主傲慢地提出“只卖原矿,不卖精选矿”时,明辉突然展示出江南制造局炼制的高纯度铁锭:“我们自己能选矿,您不卖,有的是印度矿主愿意合作。”这场耗时三个月的谈判,最终为华商争取到了5%的价格折扣,更打破了日本财阀对铁矿砂的垄断。

最富远见的布局在于电力行业。明辉在考察汉口既济水电公司时,发现发电机的轴承损耗率极高,而国内竟无一家厂能生产替代品。他当即决定在铁路配件厂内设立电机部件车间,高薪聘请德国西门子的退休技师。当第一台国产发电机轴承在汉口水厂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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