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成？！”

一股冰冷的寒意，不受控制地从他脊椎骨升起，瞬间蔓延全身。

他猛地想起紫宸殿上苏落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想起她抬手间甩出的“龙涎水道”图…想起她身边那个沉稳捧图的年轻学员…

难道…从一开始，他自以为隐秘的渗透，就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难道“破浪号”上，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一丝缝隙？

难道苏落，早已铸好了一道他根本无法逾越的铁壁？

“苏落…”薛星烨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名字，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的忌惮和无力感。

他看着地上那碎裂的船模，仿佛看到了自己精心策划的渗透计划，如同这脆弱的模型一般，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被无声无息地、彻底地碾成了齑粉。

窗外，夏国的天空，似乎也阴沉了几分。

“皇上，”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是否还要再派人去泉州？”

薛星烨停下脚步，眼神阴鸷。

“不，不能再贸然行动。苏落这女人，心思缜密，必有防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传朕旨意，加强国内海防，严防庆国水师进犯。同时，密切监视国内亲庆势力，莫要让他们里应外合。”

太监领命而去。薛星烨重新坐回龙椅，望着破碎的船模，心中恨意翻涌。

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可一时又想不出破局之法。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不能从海上突破，那就从陆上找机会。庆国国内并非铁板一块，总能找到可乘之机。”

他嘴角泛起一抹阴笑，开始盘算着如何在庆国朝堂和民间挑起事端，扰乱他们的部署，为夏国争取转机。

而此时的泉州港，“破浪号”正缓缓驶出港口，向着那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扬起了胜利的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