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看到我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时,这丫的就找回了一丝底气,再次变得牙尖嘴利起来,“哟,还活着呢,还以为你昨夜被叨走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若是被叨走了,那也是拜你所赐。”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蛋,那面皮上隐隐还有些疼。这大小姐打人是打习惯了的,别看身子弱不禁风,打得我够呛。
看到我的动作,表小姐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已的脸,她也被我打得不轻。
不知为何,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到最后,是笑得腰都挺不直的那种。
能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下人们看不懂我二人在什么癫,只有我二人心照不宣便是。
等笑够了,我扬起一抹坏笑,对其挤眉弄眼,“今夜,还敢在里面嗑瓜子打牌不?”
表小姐的笑瞬间凝固在那脸上,非常不悦的瞪了我一眼,少倾之后才瞒不在乎的询问道:“你呢?你敢吗?”
我这还没表态,那三角眼似乎不甘心自已做个路人甲,上赶子插话,“表小姐多虑了,麻先生还要再待一宿,直到颜家人来为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那贵公子果然和颜家村有关系,就冲他长得和野人有五六分像。
表小姐点点头,对三角眼吩咐道:“我和这位麻先生还要在那灵堂待一宿,你去备上一桌好席抬过来,务必有丰盛。”
三角眼连连点头,“表小姐尽管放心,菜早已经备下,就等你去享用。”
表小姐满意的笑了笑,原本仓皇无主的神情,似乎有了主心骨,
愉快的朝着那灵堂走去。
只要再经历一晚上,她就能骄傲的站在那群千金面前,接受她们的顶礼膜拜,至于那什么奖励,倒是次要的,这夸出去的海口,无论如何她也要做到。
走了好一会儿,发觉我没跟上来,她不满的喝斥起来,“快走啊,不想吃饭是吧?”
“吃饭?我和你一起吃?”
我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那三角眼是个心眼活泛的,见状赶忙上前催促我,“表小姐给你脸,还不赶紧跟上去,不然又得和下人一起吃。”
“嘿嘿……那我可得多吃点。”
这一夜受了老大的罪,说啥也要多吃点补回来。
进到灵堂大院里一看,好家伙,这表小姐是浑素不忌的,大鱼大肉的摆满了桌。
她本不是什么那贵公子什么人,充其量就是个宾客身份,吃再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至于我,那就更是了,我连法事先生都不算,更加没有什么忌讳。
二人吃饭,总归是要比一个人闷头吃香,那表小姐原本只让小丫头给其盛了半碗饭,在我的抢食之下,愣生生的干了两碗。
待看到一桌子的狼籍,再看着我打嗝剔牙的不雅相时,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恶死鬼投胎的吧。和你一起吃,真丢人!”
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平时都是吃烧饼度日,然得吃上一顿席,让表小姐见笑。”
其实我身上的钱挣得也不算少,只是我身上的负担说不出的沉重,那些进了钱庄的真金白银都是有去处的,轻易不能取出来花销,是以这日子过得异常的拮据紧巴。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这表小姐也不会没事儿瞎打听。
表小姐正欲再嘲笑我几句,不防吃多了,张嘴就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且一旦开打,就有些停不下来。
我对其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表小姐尴尬得以手帕遮面,这分钟怕是想打个地洞钻进去吧。
收拾完表小姐后,我心情愉快的取出墨斗,把那棺材底部封了一半。
之所以只封一半,那自然有我的用意,对待颜家的人,我不可否认有公报私仇的恩怨在里面。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了以德抱怨的事,能当场就报仇的,绝不多拖一秒。
表小姐看不懂这些,只是离得棺材远远的,颇有些无聊的枯坐着,这样子更像是在坐牢。
扭捏了一会儿,表小姐让小丫头取来针线,却是做起了女红来。
没有想到,她外表看起来狂野,不拘一格的撒泼样,这做起针线的时候,就特别像个大家闺秀,异常的安静祥和。
我特别喜欢看女人做这个,小的时候,每当阿娘带着阿姐做这个活计时,我总会抬着一个小马扎,撑着脑袋守一在旁看着她们做。
每当想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甜蜜。
此时看着做活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