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婀娜的宫娥引了雍容大方的荣妃款款而至。
“娘?”昭怀目露惊喜,慌忙直了身子叩首道:“母妃在上,孩儿昭怀大礼叩拜。”
出家为尼
荣妃只远远看他一眼,无奈的深呼一口气,摇头而去。
“娘,娘!”昭怀跪行几步却无法追上,见母妃在殿门回首望他一眼,在宫娥的簇拥下进了寝宫,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无限牵挂无法表述,还含了无尽的担忧。
昭怀望一眼温公公,似知凶多吉少,心里那份隐隐的担忧更甚。
殿里弥漫着呛鼻的药气,苦涩的气息挥之不去。
他就静静跪在寝帐外,隔了那道杏黄色纱幔偷眼望静卧在龙床上的父皇,那张不怒自威的面颊,两道浓墨勾勒般的眉,胆战心寒泛自心底,揉揉生痛的膝盖,可怜巴巴的仰头望一眼温公公,满脸的委屈。
不知跪了多时,心里的焦躁不安化作莫名的恐惧,周身似在寒颤,这时太医来了。
老太医望他一眼,轻轻颌首似是请安,凑到龙床外请脉。昭怀目不转睛地望着太医手中那根微微颤动的红丝线,眼见了太医退出重幕外对温公公道:“陛下忧思过甚,肝火不泄,老臣还是开副通气舒肝的药方。”
温公公却扫了眼昭怀温笑的应道:“这倒也不必,陛下的三味真火总有顶开炼丹炉冲出的那刻。”
皇上醒来,昭怀忙去身边伺候,父皇也不看他,闭目养神,滚热的绸巾敷面,许久才问他:“锦王辛苦了?”
昭怀惊得无言以对,不想父皇如此开口,若是依了官话去应答,又似生疏敷衍了,若是答,又如何的答?
于是涎个脸笑笑道:“儿臣不过是替父皇分忧,为人臣子的本分,理应如此。”
心里还在盘算,不知父皇如何出招。
“温如行,那稀罕物拿来给锦王过目。”
温公公应了声下去,不多时进来两名御林军,神色肃穆,拎一只朱漆木桶来到近前,砰的一声置地,搁置在他眼前。
惊得昭怀好奇的目光询问着望着父皇,见父皇指指木桶示意他打开,不发一言。他又狐疑的望一眼温公公。温公公唇角抽搐片刻,扭过头去。
“打开!”太宗吩咐。
昭怀徐徐揭开桶盖,一股血腥气扑鼻,他向后闪闪身子,久经沙场刀口舔血的经历让他一眼看清黑洞洞的一堆毛发。
只在瞬间,他周身的汗毛立起,不必看就想到是什么。
人头。
“父……父皇。”昭怀讪讪的望了父皇,手在颤抖。
“捧出来!”厉声的吩咐。
这是何人的人头?父皇如此动怒。昭怀心知几分不祥,牙关打颤,在父皇的逼视下还是一把抓了那发髻将血淋淋的人头提出。
恶臭的气味扑鼻,他想干呕,手一抖噗通一声人头落回桶中,整颗心都在噗通乱跳,惊魂未定,只瞬间却应看清那张面孔,心里有了几分着落,伏跪在地不语。
“你可认得他?”太宗问。
“儿臣麾下武官肖博恩。”昭怀颤声应道,惊悚过后,魂魄未定。
温公公吩咐御林军抬走木桶,打水为昭怀净手后,也随了退下。
“父皇,肖博恩被何人所杀?”昭怀壮了胆问,心里也掂量出分。
太宗打量他,那目光中带了深不可测的笑意。
不言自明。
昭怀急得劈声道:“父皇不该斩杀肖博恩,若杀便杀孩儿就是,肖博恩忠心为主。”
“你是该杀,只是杀了你这孽障,何人做大乾国储君?你处心积虑,莫非就觊觎于此?”那话音冷冷的,含了嘲讽。
昭怀急得望着那汉玉地砖上拖出丈许的血线,懊恼道:“父皇只道出一半,孩儿是处心积虑,却无心什么储君之位,无非是要在父皇心中争个公道,争个一席之地。如今孩儿知错了,可是肖博恩无辜受戮,孩儿愧对了他。”
看昭怀急恼的样子,太宗哼了一声道:“养只鹰当作了鸟儿,长大了毕竟要啄人。看来不剪断它的爪,拔去它的喙,不知何时何日还要伤人?”
昭怀揉揉头,深抿了唇,望去父皇的目光满是委屈。
“孩儿只是棋输一着,不想螳螂捕蝉,‘皇上’在后,孩儿自愧不如。真正要国舅爷死的,便是父皇,却还在此将计就计看了昭怀在布局唱戏。昭怀回朝,见满京城飘白祭奠国舅就觉出几分异样,知肖博恩失手,就在推测其中的奥秘。偌大的朝堂,除去了昭怀同国舅有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