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再没个上天的机会,怕有朝一日,它幡然醒悟后自己都鄙视自己,痛苦不堪。takanshu.com”荣妃揉弄着春晓的手说:“本宫看你是个明白的孩子,昭怀不会看错人。若你心里真个有他,也不必再乎什么名分,是吗?要看你心里究竟是爱他,还是爱那浮名?”
那双眼睛含笑,温暖如旭日,却似有两道利箭飞出直戳她心头。
荣妃娘娘便是为此而来?难道是劝她甘心为妾嫁与昭怀,那昭怀现在何处?
“我去见他,横竖是要面对,既然已是官子,胜负已定,怕输赢不过如此而已。”昭怀回府听说此事,料定是父皇的主张,父皇不喜欢春晓,极力在阻隔。
“三年,步步为营只待这一招,如何‘输赢不过如此’?”她问,满心的责怪。
“君子之约,殿下忘记了不成?”她笑吟吟的问。
“春晓,那万丈荣光的宝座和真真实实眼前的我,你到底要哪个?”他忽然问。
“好没趣的话。”春晓一笑,“自然都要。”
她付出的太多,被夺去的太多,她定然要争回,一丝一毫都不肯让步。
他执了她冰冷的手,她却侧头不去望他。
“我知道你的苦,你娘的命运,终身的期待,十余载的屈辱,还有惊澜的离去,还有可怜的珊瑚,我懂你,就像看清自己。”昭怀喃喃道,“我再不怕他,他唯一能用来要挟我的,只有你。”那双手握紧,有力。
“我定不负你,若是你果真誓不为妾,那昭怀情愿同你隐居乡野,成全那正室之名给你。”他话语坚决。她却内心矛盾,这眼前的幸福,眼前唾手可得。
“殿下,肖博恩回来了,几次来求见殿下不得,就来寻我。”春晓忽然记起,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说:“他让我代为还给殿下。”
“他没死?”昭怀惊得目瞪口呆。
春晓点点头:“我也吓得不知他是人是鬼,但他哈口气果然是热的。他没有死在乱军中。
“可是,国舅……”昭怀心底升腾起一阵冰意。
“国舅如何了?”春晓好奇的问。
昭怀摇摇头说:“有人说,他去救国舅,死于非命。”
“肖博恩说,他的队伍行进中山洪冲路,又遇到突厥兵,被生生擒去了突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跋山涉水才逃回,路上就听说国舅爷被突厥兵所杀……”春晓面带忧虑。
“肖博恩,人呢?”昭怀问。
“去了。”春晓道,“本是在六法莲花寺藏身,可一早就走了,不知去向,小沙弥说,施舍了许多香火钱,就赶路走了。”
昭怀脸色大变,张张口,却说不出话。
许久,才说一句:“你该留住他。”
春晓审视他的面色,目光中渐渐带出惊惧,低声问:“莫不是国舅之死……”
“突厥所为,意料之外。”昭怀说,脸色惨白。
四面相对,昭怀的目光如冰封,牙关颤抖,那目光交接中,心照不宣。
春晓心领神会,二人在月下兀立良久。
第二日,昭怀进宫,迎面是温公公笑脸相迎。
“伯公,父皇如何不肯见昭怀?可是昭怀处事哪里不妥,惹了父皇龙颜大怒?”昭怀小心翼翼的猜测,那份深情反没了庆功宴上优雅稳重的举止,又仿佛是那三年前的三皇子。
温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是识得眉眼高低的,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这储君的不贰人选便是昭怀。昔日温公公曾追随皇后,对太子昭怿诸多偏护,三年前凤州一案,他也少不得推波助澜帮昭怿,反而对昭怀多了几分落井下石。
昔日的锦王怕是吃回亏,学些乖,才在一番挣扎折磨后低头喊他“伯公”,也不论是否情愿,但昭怀总算识时务低头于他这皇上身边的红人。如今,时过境迁,是他要去极力巴结这位少主了。
温如行左右看看,示意宫娥太监退下,低声道:“皇上因何不见殿下,奴才不得而知。只是殿下这人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即便有些小眚,也不碍这收复京城的功勋卓著,皇上如何会怪罪呢。这些日皇上每每念起国舅昔日的君臣之恩,就心绞痛,难过之极。荣妃娘娘这些日在左右不离的伺候呢。”
昭怀叹息道:“父皇不肯见昭怀,总是昭怀的不孝,昭怀就跪在这里等候,直到父皇肯召见。”说罢一撩袍襟长跪不起。
“啊,三殿下,殿下这,万万不可,皇上那边……”温公公正在制止,却闻一阵淡香飘来,一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