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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66

的神情,靴尖踩玩一地金黄色的小碎花,发出嘎吱的响声,他略含沙哑的声音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的腔调问:“天翻地覆啦?慌得什么?”

菡萏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紧握住他的胳膊,仰头望着他的眼眸,焦急反令她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发颤:“走!去给皇上赔罪!”

手被无情地甩开,那力道很足,几乎带得菡萏跌倒,她定了神诧异地望着昭怀的眼,发现那眼中满是殷红的血丝。

“你哭啦?”菡萏讪讪地问,他却咻咻地喘息着踢着一地的枣花,薄唇紧抿,挤出几个字:“胡言乱语!休来惹我!”

一阵沉寂,菡萏静静地望着他,俊朗的面颊上那双剑眉梢头挑起,如利剑要夺鞘飞出。

菡萏放缓语气,她几步跳去墙根,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竹棒,那是她刚修理出的烧火棒。

拉过昭怀的手腕,挽起那走着金线的轻纱笼着的春绸衫,露出骨骼峻愣的手。菡萏将竹棒塞进他手中,不容分说就推拉他向外跑,不停地说:“快!跟我走!”

他跑两步停住步,执拗地问:“去哪里?”

菡萏扮出慈祥的笑意,那是母亲在劝导她这个性格乖悖的女儿才常用的语气。

“乖些啦,去见皇上,捧了这竹杖,跪下请罪。不过让他打几下出口气,不过几棍子咬牙忍忍一桩事就了了。自当是一场狂风沙土脏了身子,一场骤雨过去就雨过天晴了。总是要个圆解的法子,不是吗?”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稀,黑枣树缝隙筛过的日影撒下斑驳的阴影在脸上,黑色的是深沉,白色的冷峻,金色的是骄傲。

“因何是我?”他的不平她心知肚明,但是反唇相讥:“难不成你还巴望他给你请罪?且不谈旁的,毕竟是父子。”

翠竹杖递还给菡萏,他凛然背手道:“生死无常,命是他所赐,欢喜了生我,若是恨得牙痒,杀我亦无妨。”

院外马嘶声和禁街号角声催人心慌,菡萏急恼地跺脚抓了昭怀向外跑,昭怀却固执如一个孩子,含怨的眼瞪了菡萏,僵持不下。

情急下,菡萏也顾不得许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揪住了昭怀的臂,一手掐住了昭怀的臀肉狠狠地转拧一把。急得眼泪汪汪地埋怨:“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不开窍!”

这意外的举动惊呆了昭怀,高傲的头仰起,下颌带出几道坚硬的痕,没有如小老虎一般暴怒,反是眼眶里盈盈的泪水如一层秋波潋滟,仿佛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侧过头。

“留了这泪去你爹爹面前去哭吧!”

菡萏推拉肆虐下,挟持走了昭怀。

太宗皇帝怅憾地立在庭院,父子冤孽,古来如此,他摇头咬牙,看着四周内侍都在诚惶诚恐的躲避,老太傅房快雨和尚书令许三畏来了,似乎察觉出异样,但也不多嘴,只是谨慎地回禀锦州汛情。

“走!摆驾回宫!”太宗拂袖道。

迈步正要离开,院外听到太监们的惊呼制止声:“三殿下,请留步,待奴才去通禀。皇上那里和房大人、许大人议事呢。”

太宗不知这逆子又来挑衅是为何,难道他不要脑袋了?

大喝一声:“放他觐见!”

抬眼却见儿子昭怀手捧一根碧绿的翠竹杖进来,进院跪地,跪行到膝前,不敢抬头,低声道:“昭怀混账不肖,语出无状冒犯父皇,特来请罪,凭父皇处置。”

意外的举动令太宗眯了眼打量他,沉声吩咐:“抬眼!”

“儿子不敢!”昭怀嗫嚅道,反带了几分稚气,如做错事怕受惩罚的孩子。

一腔的怒气转成了疑惑,也散去几分,冷笑了接过高举的竹杖在手里掂量几下,嘿嘿冷笑几声,看了看一旁噤若寒蝉的房大人和许三畏,又扫了一眼温公公问:“是你安排他来唱戏的?免了!”

院外探头探脑的是菡萏,她探探头,调皮地说:“回皇上,是菡萏陪殿下来请罪的,非是殿下做戏,是菡萏见殿下在小西院的柴房前落泪发抖。菡萏才知是殿下冒犯了皇上,怕被罚,又不敢来请罪。”

菡萏说得小心谨慎,目光偷偷打量皇上的表情。

太宗摆摆手,大步向外走,吩咐温公公:“下旨,罢黜……”

“皇上!皇上开恩!”大臣和温公公纷纷跪地求情。

地上的昭怀跪行几步抱住了皇上的腿,那曾是武将的腿粗壮有力,昭怀幼时曾攀援着自得其乐。那是一种安全和沉稳。

昭怀乞怜的目光望着父皇,怯怯地哀告:“父皇,功名利禄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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