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了,就这样,兄弟们就羡慕着,也不敢多言,朕就一直如此任性。16xiaoshuo.com”
他望着昭怀,满眼怜爱中又多了无奈。
“先皇从未同朕计较,依旧的慈祥和蔼,朕依旧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可是,定国不过两年,开国后边关战事不断,天下未平,父子却起了争端。朕南征北战,无非是为了尽忠尽孝,但谗言如浪深,隐太子向皇上进谗言诛杀秦王府大将,许文杰。许文杰骁勇无敌,战功无数,不过酒后失言,一句话被诛杀。朕心直口快屡屡同先皇顶撞,直到后来,父子间嫌隙渐生。一次突厥大兵来犯,重镇即将失守,先皇竟然不敢低头求朕出兵,也只有朕出兵才能解围,先皇无奈便遣了你姑爹明驸马千里迢迢来朕的驻地,扬言要弃城投降,逼了朕主动请缨出征,也不肯开口下旨。”
“父皇一定是答应皇爷爷,马到成功了。”昭怀插话说。
太宗苦笑:“是,马到成功,先皇何尝不知自己儿子的斤两。你姑母一语棒喝,至今朕记忆犹新。父子已非父子,不复单纯。如今生了嫌隙,话都无法明言,各藏心思,此为大忌,父子之间,错在谁?朕无话可说,甘愿领责。但那裂痕一生,再难平复。麟儿,你心里可是怨恨父皇,如今可也再没了实话,也这般让父皇动了心思去套话去揣测。”
太宗却扔去一旁,再无心去责打他。
清水芙蓉
“孽障,从实招来。说!毒是谁下的?你四弟夺嫡之事你可是在幕后推波助澜?还有,那明春晓,莫当朕是傻子玩弄于鼓掌中!”太宗声音沙哑,却是掷地有声。
昭怀仰视他,眸光移开,牙关轻磨,答了声:“父皇恕罪,儿臣惶恐,委实不知情,更无从供认。”
太宗失落的眼神凝视他,满是悲哀,旋即转身来到河畔,摇动金铃。
一艘小舟从芦苇荷花深处摆出,在水中飘摇着向汀渚而来。
菡萏捧着描金画彩的食盒向兴沁园走去,心里还在挂念昭怀殿下和皇上父子可曾和解,就见温公公甩着手中的青灰色麈尾细碎的步子小跑着招呼院外的太监:“备御舆,回宫!”
菡萏闪去一旁,明驸马大步赶来,也不顾左右迎了温公公就焦虑地问:“因何仓促回宫?圣驾才至锦州数日,难不成就仓促摆驾回宫了?”
不言自明,菡萏多少明白几分其中的原委,想必是昭怀殿下同皇上话不投机,父子间未能谅解,反生出愁烦。
温公公拭擦一头豆汗摇头不停,埋怨着:“这个三殿下,可是不要脑袋了!哎呀!哪里有皇子如此出言无状顶撞皇上的?”
菡萏单薄的身子贴在白墙上,那寒意沿着冰冷寒硬的墙侵袭去她体中,手脚都觉得阵阵薄寒。也顾不得礼数,菡萏飞脚向昭怀的书房而去。
书斋里只有春晓姐姐在抚琴,见她一头大汗赶来,略显吃惊的问:“菡萏,这是怎么了?一头的汗,来,姐姐给你猜猜。”
起身轻移莲步近前,手中握了香帕,笑盈盈的仪态万方。
菡萏左顾右盼问:“殿下哥哥去了哪里?”
“回府就推说头疼,寝宫里更衣去了。”春晓应着,又问句:“可是出了什么事体?”
菡萏目光移开惶然摇头,笑笑说:“菡萏替三哥哥打的如意结子垂了蓝色的流苏,想让他去试试可配得上衣衫的颜色。”
“辛苦妹妹了,那就放在这里,待殿下回转时姐姐让他试试。”春晓说,话音里含了感激。
菡萏心里一酸,那滋味如一晚甘醇的莲子羹里误倒几滴醋,那酸酸的味觉虽然被甘意遮掩,但仍是含了些异味。
“不必了,我去寻他。”菡萏轻扬头,露出天真的笑意。
“妹妹,莫去扰他,怕他心里有事,让他静静。”春晓劝,知道菡萏这丫头由来的毛糙,如今皇上在府里,更不能容她造次。
菡萏含糊的应了声,跳出了门,直奔昭怀的寝宫而去。
菡萏从温公公那澄心堂纸般青白的面容中看到恐惧,怕是三殿下闯了大祸。
头上黑枣树金黄色的枣花在风中簌簌洒落,似乎在轻声噫叹。他果然在这里,这个只属于她的小天地。
昭怀立在灶间那乱草丛生窄小的庭院里,仰头望着黑枣树上唧唧喳喳飞舞逗闹的一群乌鸦,嘎嘎的叫声带了幸灾乐祸的得意。
菡萏深吸一口气,未及开口,昭怀也不曾看她,颀长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遮出一片阴翳,他低垂了头,深吸几口气,掩饰不住清美的面颊上那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