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如狗一样被二舅痛打?打狗还留层皮呢。”
长公主侧头瞪她一眼,颇为怨怪。
若英摇着扇子翻眼看天,悻悻地说:“大快人心呀,当然得意了。前些日爹娘都不在府,女儿提心吊胆夜夜噩梦,生怕被抄家砍头呢。”
“三姐姐,三姐姐,你快来替妙儿报仇!母亲欺负妙儿,吃了妙儿许多的子儿了。”妙儿从榻上跃下,扯住春晓就往榻上按。
春晓想是母亲寻她有话问,却见长公主心情舒畅的招呼她坐下下棋,心里多了几分疑惑。尤其是那日庭前抚琴的事令她寒心后,在长公主身边反有了伴君如伴虎的担忧。
春晓平日总和父亲下棋,父亲沉静时能看出昔日那江南大儒气定神闲的儒雅,而她很少陪母亲长公主下棋。
她只得定定神应战,心想长公主如若有事交代,迟早会开口的。
只是二姐若英一旁鄙夷的一笑,讥讽着:“哎,我们那攀高枝的才女来了,听说皇上二舅适才也说是慕名要和她对弈一局呢。”
春晓伸去羊脂玉棋罐中的手停住,她不曾听说此话,皇上有意同她对弈?
不知为何,眼前浮现那日在遏云轩琴社楼上同锦王对弈争药事逗笑的场景,锦王调皮的一翘嘴的神气如妙儿一样骄纵,那句狡黠的争辩:“你们的药?你喊喊它,它可会应了你?”如今想来都令她不觉暗笑。
半盏茶的功夫,春晓也算小心应战,不过心思却不在棋盘上,总记起锦王,就记起卧病的他。一个心思油然而生,不由打量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摇摇头放回棋子在棋罐中叹道:“晓儿的棋艺精进了,这招数也厉害了许多。”
春晓轻轻拈了一子举棋不定地说:“明明是母亲有意放春晓进来包抄,却说是春晓自作主张了。”又看了一眼长公主欲言又止。
“这博弈如两军交锋,自古如此。”长公主感叹,“你父亲酷爱博弈,若是遇到棋逢对手时,那痴呆的烂柯之瘾上来,一日不吃不喝呀!”
抬头见春晓拈了棋子望了她又垂下眸,眼睫跳动,欲言又止,不由问她:“有话要讲?”
“女儿心里惶惑,如何这么的巧,偏是母亲和诸位大人去了京城时,就出了凤州的许多麻烦事。先是换了钦差大人不算,偏是如此,皇上也可巧病了,才容得锦王殿下在凤州胡作非为耀武扬威一场,险些府门遭难,吓得春晓半条魂魄都飞散了。可巧刀架了脖子上时这皇上御驾亲临凤州来了。”她在棋枰上落子,又摇摇头叹息似自言自语寻思:“皇上的意思无非是要凤州稳定,不会危及朝廷京城,这锦王来凤州的事,就颇为玄妙了。”
春晓的分析,长公主才捏起的棋子更是举棋不定审视她,品味话中隐义,问了句:“我儿的意思是,幕后指使锦王出面来做恶人的是当今皇上?”
她眸光一转低头浅笑道:“春晓一女流哪里来的见识,不过替母亲道破这落子的用意罢了。这么多大人的脸面,总比得过锦王身上的一顿鞭子有分量吧?锦王年少,在皇上眼里,不过一顿鞭子打顽儿,黄金万两库粮万石就在这几藤鞭上,这桩买卖也算值得。”
长公主愣愣不语,恍然大悟般手指微颤,顿然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真道是旁观者清。”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二管家赖旺跑进来禀告,“三殿下状况不妙呢,不肯吃药,周身火烫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呢。皇上为了三皇子丢失了鲛珠,龙颜大怒了。”
“那颗珠子还没寻到~啊?”见长公主倏然起身一脸惶然,春晓也起身,难道锦王真是赌气心死了?
随了长公主来到两宜斋,满屋束手无策的医官和下人都恭敬的退出,榻上静躺着昭怀,他惨白的面颊,依旧仰卧,那笔挺的身上覆了锦被,深闭了眸,如一尊玉雕轮廓优雅。
“耍得什么王孙公子的娇气,皇上若是肯纵了他,早就来看望他了,还不伺候殿下用药?”
仆人们左顾右盼,不敢近前,小菡萏捧了药碗过来,偷看长公主一眼,目光中满是怨愤。
“伺候殿下用药。”长公主吩咐,面无表情,九一公公无奈的扶起瘫软无力的锦王,昏沉沉不省人事,眉头微皱却不抗争,只是羹匙中的药送去唇边,滴水难进,顺了唇角流下。
“撬开他的牙!”长公主发狠道,低声骂一句:“死在我府里算什么?晦气!”
春晓真不懂长公主为何如此恨这个侄儿,反对那柔弱无能的太子宠爱备至,忍不住近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