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袖中钻进调皮的风儿作弄她冰冷如水的肌肤,不由一个寒战转身欲回房,但目光无疑掠过对面花园问天楼时,橙红色薄薄的光影,灯光。
心生好奇,拂晓前的暗夜一盏孤灯在后园问天楼,不由四下搜寻。
月色清幽笼罩下,浑浊的灯影中隐约人影立在楼栏旁,衣襟飘飘,披风鼓起,灯影忽明忽暗中,似乎那身影很是熟悉。
她的目光搜寻中惊见一瘦高微微驼背的身影,皇上身边的温公公!心里一惊,定定神再细看,那风露独立寒宵凭栏眺望府门方向的人可不是当今圣上,入夜不睡,他莫不是也在等谁?
春晓的眸光渐渐模糊,心里那份杂乱仿佛酸甜苦辣各味翻搅,总不是滋味。却似乎明白了些许,又化作难言的痛。
那身影渐渐转身,滞在原地向楼栏灯影外的她望来。
她慌得转身落下帘幕,心惊肉跳,仿佛被人窥去隐私,稍平了心跳,不甘的再次隔帘望去,那身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天亮时分疲倦不堪的她打个盹,嘈杂的人声惊醒她时,再睁眼和煦的暖阳洒在面颊上,一阵温热,纱幕轻抚她的面颊,催她起身。
“小姐,快看!澜公子和锦王殿下归来了。”翡翠指了楼下嚷着,春晓探身望去。
远远的一群人抬了一人手忙脚乱的向两宜斋方向而去。
锦王昭怀,平躺在门板上,她熟悉那个身影,令她牵肠挂肚,锦王,他怎么了?
春晓曳着湘裙奔下楼。
春晓推开众人挤到前面,气喘吁吁,心噗噗乱跳。
平躺门板上的锦王似在安睡,薄唇微抿,苍白的面颊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眉头微紧,却神态安详,如朝阳下的清露,淡淡散去一般,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看到了血,斑驳的血迹,锦王垂下的手掌也满是血迹,四周一片哭声响起。
“殿下,殿下,应应声呀!”九一公公哭喊,如意更是脸色纸白哭了问众人:“我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去喊郎中!”
“太医,快,传太医!”
众人护拥着昭怀直奔两宜斋,眉头紧蹙的惊澜在门口猛地回身,挡在春晓眼前:“晓妹,你在此多有不便,回避吧。”澜哥哥那双深沉的眼满是红红的的血丝,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心头一酸,那酸楚仿佛吃了黄连,苦意就萦绕舌尖如何也不能消散,讪讪的打量澜哥哥,似是不甘。
只一垂眸微嗔时,却惊见惊澜衣襟上斑斑血渍,不由慌了神问:“澜哥哥,你受伤了?”心里那份牵挂令她伸手去拭衣襟上的血渍,拦阻她的那只手上竟然也是沾满鲜血。
她乱了心神,拉住澜哥哥的腕子,那手摊开时又腼腆的向后撤,说了句:“莫慌,是三殿下的血,他坠马昏厥,我抱起他时不小心沾蹭上的。”惊澜低头望着身上的血污,更是面色阴沉。
无法摆脱挣扎,进退不得,不知谁随意说一句:“这一场折腾,怕是殿下半条命没了。”
春晓愕然在门外,菡萏凑过来,揉着泪眼垂眸喊一声:“三姐姐”
就委屈的哭起来。
春晓想问菡萏随锦王去劝退灾民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不必问,她也能猜出几分,锦王那一身的鞭伤,手心挨的戒尺,才吐过血昏死了挣扎起来,就拼了最后一口气骑马奔波劝阻灾民。飞蛾扑火般瞬间的辉煌,她心如刀绞,不知那心灰意冷连命根儿鲛人珠都扔掉的锦王昭怀,因何还如此的执着抵死一拼。
菡萏哽咽着,扎在春晓的怀里“三殿下拼了一死劝灾民退走了,他昏迷中说,他就是条狗,咬过了人,就没用了。”
春晓心头撕扯般痛楚,这句话太伤人,但若锦王怀了这心思,怕是对皇上彻底寒透心了。可是她明明看到夜色下那孤寂的身影茕茕孑立,霎时间似乎明白了许多。
“三小姐,不在缀锦阁,如何来到这个地方?”长公主身边的苏嬷嬷走来,春晓也不好再同菡萏多言,轻声叮嘱她几句,迎向苏嬷嬷。
“长公主殿下传三小姐去回话,在凤仪轩候着呢。”
春晓来到凤仪轩时,长公主正在同小弟妙儿下棋,妙儿翻卷的长睫大眼眨眨,翘着小嘴一脸委屈,不依不饶的嚷:“母亲欺负妙儿,妙儿不要走这一步了!”
小手去拾起一粒白子,被长公主嗔怪的笑了一把打落骂:“落子无悔,哪里有这悔棋道理?”
二姐若英在一旁同奶娘安嬷嬷喋喋不休的挖苦着:“如何就让我误过一出好戏,没见到那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