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东西,当了太子,如何这般的放肆胡言。
惊澜转向太子说:“太子殿下,微臣劝谏了多次,凭他锦王如何张狂挑衅,太子仍需稳若泰山,不能乱了方寸。昔日三国时曹子建才高八斗,深为魏王宠爱,出口成章,每逢魏王曹操出征子建必即兴作赋出口成章来送行,如此才情,竟然魏王立储还是选了子建的兄长曹丕,为什么?曹丕自知才情不如四弟,讨巧不如四弟,但他只需在送行队伍中默默掩泪,以示忠孝笃厚之心,仁君之范,就改变了父王心中的权衡掂量,胜出此局。今日的情势,皇上心中有数,坐江山的帝王之资以何为先。今夜柴房的事,太子此举欠妥,不算高明,有些失态,还失了储君宽仁风范。”
“本御不是听了你的话给那畜生求情了吗?”太子揉揉面颊上那道不甚清晰的伤痕嘟哝说,“那老鼠分明是从他柴房栅栏里飞出来的,虽然他不曾扔,保不齐如何串通了老鼠还害我。”
说到这里也含糊嘀咕:“奇了,那老鼠如何飞出来的?柴房只昭怀一人在,果然是个妖孽!”
春晓微惊,澜哥哥果然为了保太子处心积虑,他的话不错,若太子没有过人的才能,就只能体现仁厚忠孝,毕竟他是嫡长子,没有大错,江山就是他的。
“惊澜你是见过小三儿他如何嚣张欺负我的!”太子一改那温厚的模样倏然站起,忿忿说:“自幼他昭怀就压我一头,处处强过我。父皇总拿他当个皇子典范来羞辱我这个太子,文章他写得好,典籍他读得多,过目不忘之才颇似少年时的父皇,兵书战策他也熟记于心,带兵打仗他战功赫赫,在父皇眼里,只他昭怀一个是儿子,仿佛我才是那庶出的草窠!他是雏鹰,我是乌鸦,若不是碍了母后和舅舅的面子,父皇早就将太子之位给了他昭怀。”
“殿下,不可妄自菲薄,引喻失义!”惊澜惊喝,话音里满是无奈,“太子此刻当安步当车,不可造次,一动不如一静。”
就听大哥不服的争辩:“若昭怀破釜沉舟可是什么都敢做,那东西若到了楚正那软硬不吃连父皇都怕的倔老头儿手里,怕太子位难保,驸马府就夷为平地了。”
这事情越发的奇特了,出乎她的预料。权利之争,愈演愈烈,两军对垒,各不相让。
听得越多,她越是心惊肉跳。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欢快的叫声:“三姐姐,三姐姐,快下来!”
她怎么来了?春晓慌得六神无主,真是无巧不成书,小菡萏竟然寻她到了这里,屋内的三人倏然起身,面色惊慌,目光紧张的在书架中搜索。
这些人出手狠毒,若知道她偷听了这些话,该不会将她灭口?
春晓一惊,身子向后一靠,冷不防踩到什么,一抽脚,撞在书架上,书籍接连啪啦啦砸下,她的心霎时停住了呼吸,头脑一空,心里暗叹“糟了!”
“三表妹,你可寻到了那本《国策》?”惊澜对了里面平静的问。
躲也躲不住,她忙机敏的应了句:“太高,够不到,表兄过来帮我,该是在架子最上一层。”
心扑扑乱跳,这应答牵强,太子和大哥至仁都缄默不语。
“皇上要寻几本书看,只好请三妹代劳,这丫头,我不在家这些时日可见窗课荒疏了许多,寻了这一晚上也不曾寻出来。太子不知,三表妹是这书阁的主人,本本书在哪里她比舅父都清楚。”惊澜笑骂道,怡然的谈吐仿佛根本不介意她的在场。
菡萏冲上来一看到太子等人俨然惊了,慌手慌脚说:“三姐姐不在,我下去了。”
“菡萏,我还在这里。”春晓应着,“快来帮我取这书下来,皇上急了要看的。”
惊澜笑了起身一揖说:“我去看看,笨拙到这般田地也是不易。”
春晓捧了几本积满灰尘的古籍边走边吹浮土若无其事的从书架后走出来时,她余光看到太子瞟她的目光阴冷的毫无温度,那目光因狠狠的犯了寻思。心里不由一惊,但神色中还要坦然的说:“下次再寻典籍,就让二哥代劳罢了,他身材高,不费力。”
手中的典籍交在惊澜手里,她随口演戏般说;“喏,表兄要的,《国策》《国语》《后汉书》,皇上可有这些闲工夫看书?”
娇俏的目光扫向澜哥哥时,又扫了眼大哥至仁。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