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的二国舅一党,这两年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数位钦差,都是如捧了火栗子对此案不敢深查,匆匆来,草草去,投鼠忌器不过是碍了皇后和太子哥哥的颜面。185txt.com才给了傅家父子和驸马府明至仁这些权贵侥幸的心理愈发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哄抬物价,趁了灾年囤积货品,还挪用官府的金银去放贷囤货,市集大乱。
于是都不等到腊月,他就领了父皇的圣旨披星戴月赶到凤州安抚灾民民变,查办贪官,他怀抱尚方宝剑一路过关斩将,什么皇亲国戚他都不曾惧过,却不想在大姑母的府里灰头土脸的受挫而归,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如此的诡异,明明他事先精密策划,探访得明白的铁证如山,却陡然间化做了一摊粪土,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昭怀侧头时,师爷肖毛公一身道袍,挥了羽扇呵呵的笑了两声,掐了手指算算,点头道:“这十五箱金子,应该还在驸马府。”
“不可能,我老苏都要掘地三尺了也没见到金子的影儿!就是那十五箱粪砖还是发现几块松动的地砖才从地里刨出来的。”
军师笑着摇头,徐徐道来:“金生水,这赃物应该是在水里。”
“水里?”锦王猛然回头,不想脑后长发勾挂在如意捧来的金冠上,如意一声惊叫松手,锦王疼得“哎呀!”一声。
九一公公
“蠢材!蠢材!”慌得一路小跑着过来,矮胖的身子肉颤颤的,甩了麈尾□后脖领,腾出手忙来捧起缠挂在锦王长发上的金冠摘解着头发,不停斥责如意骂着:“没用的蠢材,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殿下这发可是伤得的?”
只这一揪扯,昭怀阵痛过后反是心头一亮,有了番感悟。
打发九一公公和如意说:“横竖不是在宫里,没旁人见到,掉几根头发算不得什么。”
九一公公却狠狠责备一眼,板起脸,拖长声音唤着:“殿下~”
昭怀垂了眼抿抿唇,也不好争辩,奶公是父皇身边的老人,自他出生就被父皇安排在他身边照顾他起居,如今更是奉了父皇的圣旨随他来凤州,在奶公面前他永远是孩子。
牵扯着头发他只能扭着脖颈,问了句:“驸马府里只有个小湖,湖面冰层才开化,还能藏去何处?”
“嗨,殿下你等等,我老苏再去跑一圈,将驸马府的湖水放干,一定将那金子寻来!”
说罢大步要走。
“且慢!”昭怀止住他,沉吟道:“不能再去,一次去无功而返,没搜出赃物,若再贸然前去没个确凿的证据怕是难以交代。”
急得苏全忠跺脚揉拳道:“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殿下,我们没有时日可以等了,没见宫里传出消息吗?长公主那伙进京告御状的权贵不日就从京城返回凤州,她们不定在皇上面前撒泼打滚哭闹着说了殿下多少坏话,不得了什么免死金牌特赦手谕岂肯善罢甘休的回凤州?到那时明至仁他们这些奸党贪官就逍遥法外,那么多灾民就白白饿死了吗?我们这案子可就前功尽弃了!一个多月白辛苦了不成?”
苏全忠排珠般一串啰嗦牢骚,昭怀反是宽慰他说:“莫慌,慌必乱,乱了阵脚必输无疑。”
冷静地转身,九一公公已经将金冠为他正上,冻玉发簪紧紧插入金冠内的发髻,两条金黄色的流苏垂从耳际垂到胸前,一头黑缎般的长发流溢着乌金般的光彩甩在身后。
他微微低头,以示尊敬,任九一公公一丝不苟的为他整理冠服。
只是目光接触到九一公公时,那怜惜而责备的眼神深望着着他,欲言又止的摇摇头暗示他不可。
他明白,九一公公心有顾虑,当了军师和苏全忠不能说,因为宫里的宦官不得干预朝政。但九一公公的目光中深深为他担忧,又恨不得脱口而出,他明白,但也知道九一公公想告诫什么,但他不想听。
见他从容镇定的样子,肖军师满意地点头赞许:“殿下的定力又长进许多,不错,不能乱,乱必败。”
冠服齐整,昭怀一抖袍袖,裂风一声飒响,他负手踱步道:“依本御猜想,驸马府那边如今也必定是如坐针毡,这金砖捧在手里就是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扔了等同割肉,留了就不知何时这金砖反成了断头铡刀。他们必急了毁脏灭迹,将十五箱金子送出城,否则寝食难安。”
“赶在长公主回凤州前让此案尘埃落定,将明至仁法办,驸马府抄家发配,生米成了熟饭,皇上那里怕也无可奈何。”苏全忠附和说,跃跃欲试。
“既要沃土千里收成丰穰,又不肯除虫拔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