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殿下,我们怀疑先帝是被害死的,至于新帝……他很有可能是他人假冒的。”
“……什么?”和宫呆住了。青登将他们方才开会时所做出的种种推论,一五一十地详细道出。死得不明不白的先帝、像是变了个人的睦仁……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都是有理有据的猜想。和宫听完后,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更显苍白,交叠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和宫殿下,先帝死得这般蹊跷,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吗?”“……”“睦仁原是一位腼腆怕羞的皇子,而今却能当着长州百官的面慷慨陈词,难道您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和宫抿紧朱唇,久久不语……事实上,在闻听先帝的死讯,以及睦仁的种种异常举动的时候,她就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y.k*r_s?o~f-t¢..c~o!m+只不过,她被强烈的悲伤所吞没,实在无暇顾及它事。现在听青登这般一说,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系列事端,确实是充满了可疑之处……青登重又开口:“长州人素来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现如今,他们操控皇室,肆无忌惮地抹黑幕府,坑害忠良,极尽丑化之能事,置吾等于不利境地。”“和宫殿下,我们需要您的力量。”“我们需要一位真正的天皇来对抗西国的‘伪帝’!”和宫瞳孔紧缩,下意识地后缩娇躯以远离青登,将脑袋摇成拨浪鼓。“这、这……这断不可行……!我又不是皇子……!”“再者说,是否真是有人假冒睦仁,尚无定论。”“我岂能在不合法理、茫然无知的情况下窃据神器?”青登摇了摇头。“和宫殿下,非也。”“女天皇虽不常有,但并非没有前例。”“推古天皇、持统天皇都是功绩显赫的一代女皇。”“至于‘睦仁’的真假……等我们击败长贼,踏平萩城,救回‘睦仁’,自然就能澄清真相。”“正因如此,我们更要集合一切力量以攻伐长州。” 和宫一窒,忙不迭地改口道:“妾、妾身才疏学浅!只知谈欢取乐!百无一用!像妾身这样的庸碌之徒,万万不敢继承大统!”青登耐心道:“和宫殿下,下官理解您的纠结。”“要你在仓促之间做出如此重大的抉择,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是,吾等已别无选择。”“假使任由长贼挟皇威以作乱,而不采取对等措施以制衡的话,民心将乱,军心将丧!”“恳请殿下理解吾等的一片苦心!”“在长贼猖獗的当下,素有贤名的和宫殿下践阼当国,怀敌以仁,召义以恩,试想一番,这是多么地激励人心?”青登说得很委婉,尽是华丽的辞藻。实质上,将他方才的那番话语转述一下,大致便是这个意思:我们并不需要你有多么高超的才学,只要你能坐在皇位上,哪怕将来一句话也不说、一件事也不做,也无啥大碍。当然,和宫也不是什么笨人,自然明白青登的言外之意。她很清楚青登并不需要她这位“女天皇”是什么力挽狂澜、举世无双的一代英主,只消做好一个跟幕府共进退的“吉祥物”便好。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个理由来回绝青登而已。然而,青登以不容争辩的强硬口吻堵回了她的每一个借口。和宫埋低脑袋,紧盯膝前的榻榻米,俏脸上的复杂情绪已达无以复加的境地。青登方才所说的“下官理解您的纠结”,并无敷衍的意思。对于她的犯难,他真的十分理解,所以他适时地顿住话头,不再相逼,留出充足的时间以供对方消化、思考。站在和宫的立场思考,就不难领略她的踌躇、惊惧。自降世以来,她就是养尊处优的尊贵公主,过着无忧无虑的优渥生活,每天所烦恼的事情,无非就是今天玩什么,是要吟诗歌作诗,还是玩游戏。她平生以来首次以自己的意志做出抉择,便是2年前的“公武合体”。因为对武家充满偏见,不愿嫁去遥远的关东,所以她据理力争,不惜以死相逼。她这轰轰烈烈的抗争,最终在岩仓具视的操弄下以惨败告终……在人世间虚度19年的光阴,从未自己做过决定,唯一一次做决定还遭受无情的否决……这简单而又凄哀的人生经历,使她习惯性地依附他人,面对重大抉择只会下意识地逃避,不愿正视。更何况,她尚未从丈夫昏迷、兄长逝世的悲恸中走出来,实在无心插足政治。如此情境下,青登突然对说“组织决定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