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直射武器也射出了火线,轻武器是打不着,可正斜面是在直射重武器的射程之内,重机枪弹、战防炮弹和机炮弹震耳欲聋地在树堡左近爆炸,照明弹也升了空,映照着草丛和壕沟里拱动的人体。再由那些射程上千米的武器把他们一排排砍倒。
然后树堡里的众人发现他们很快就用不上了,东岸两个阵地的重火力全集中在一个树堡周围。没有活物能冲得过地,但日军还在冲。后来连迷龙也不开枪了,大家呆呆地看着,唯独残影不知道为什么,按部就班的射击。
他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在剧烈的炮火中,一个个幸存的日军被他射上,没发现这些在炮火中还在想办法摸上来的日军时,他就将枪口对准更远处的机枪巢,舔倒那里的机枪手。
迷龙沉默了一会儿后喃喃:“……我们咋的他啦?咋就飙乎乎的呢。”
在迷龙背后站着的烦啦出声:“……谁不说是呢,我这还没撒开了骂呢。”
阿译把身子靠在树堡的内壁上,看着外面的爆炸火光:“反正都是回不去的人啦。上了南天门的人,都是回不去了的人了。”
烦啦刚冲他呸得了一口,迷龙不辣几个已经一人架住了他一条胳臂,痒痒着他的腋下,让阿译一脸地凄楚笑得像爆炸中的土地一样扭曲——从没见过他们与阿译这样亲近。他们并不认同的末日强把他们拉近了。
残影一边射击,一边看着那些在冲锋中毁灭的人,火光和枪焰映射着,射杀这人的残影觉得那些和自己一样年青的脸上并不止有着愤怒和狰狞,年纪青青的本来就不该只有这些。
可在战火硝烟中,年青就意味着没有选择,除了战场没有其他出路。
另一边的不辣烦啦身边和一个碰一碰就会笑成花枝乱颤的男人闹并没意思,尤其是阿译那种颤抖,他攀着烦啦肩,站在身后看着外边发呆。
日军的冲击已经稍歇了,但东岸阵地上喷出来的火舌仍在舔着南天门,它密集地弹道几乎把两岸的天堑连成了通途,当然,臆想上的通途。
蛇屁股眯起眼睛:“场面真大呦!哈哈,就跟放烟花一样呢。”
不辣呱呱叫着:“好大场面哦……好像搭了座桥。我们一起从这个桥上走过去哝。”
烦啦无声地搂了搂他的肩。大家永远那么脏,脏得像一个人。接下来除了残影,其他人一枪不发了,呆呆地瞧着外边,外边真的是很容易让人想起……想起做孩子时过地节。
大家目瞪口呆看着生于胡闹的辉煌,他们并不知道虞啸卿已经默许了自由开火。而厉兵秣马弹药充足的东岸更是管他看不看得见立刻开火。长期的禁忌已经打破,而受够了的不止是同困在南天门上的死啦死啦们和日军。
死啦死啦和他们在一起,望了一会,忽然做了个意兴索然地表情,他从枪眼边走开:“孟烦了,跟我来。留你在这,到天亮还鸡嘴鸭舌。”
他走开,烦啦就跟着,因为是他副官,一个贪图点依赖却不贪爱的副官。
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残影的枪口倒下,三十几发子弹下去,日军火力依然不见减少。残影的肉体又是十分特别的,不见疲惫,但是杀了三十来人,他也不想继续了。修炼查克拉,用之后的每分每秒为自己最后的辉煌做准备。
竹内连山曾经的工作台现在堆放着麦师傅的通讯器材,恐怕竹内连山如果能回到这里一定会生气,他整洁的居室现在已经被烦啦们造得凌乱不堪。
不辣看了眼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的残影,走过去挨着他坐下:“诶影子,又杀了几个小东洋呢?”
“三十。”残影闭着眼睛回答。
不辣笑呵呵地看着同样跑过来的蛇屁股:“三十个呢。要是每次都来这么一下,小东洋就要被你搞光了呢。”
蛇屁股端坐下来:“影座。枪法怎么打的这么准的,有很快学会的方法吗?”
残影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他开口说:“给钱我就告诉你一个方法。”
“么子钱呢?”不辣涎笑着把头放在残影面前,“黄纸条?!等你去了那边,我一定给你准备好些哝!”
蛇屁股嘎嘎笑着:“影座。这么会杀人,你怎么练成的啊。我看眼镜花生米他们不管怎么训练都没你厉害呢?现在能冲到外面去杀鬼子吗?”
“还不行。”
不辣继续问:“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死啦死啦的声音就从边上出现:“还睡不睡觉?”
于是,大家安静了!
残影笑了笑没说话,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