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妈的事情,他就要说我是野种?!
心里像是有一股气在翻腾,撞的我胸口闷疼闷疼的。
等到了学校,送走蔡妈,我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没有立刻去教室,而是来到那条去旧楼的近道上。
现在是清晨,虽然教学楼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学生,但是在这条近道里,却没有一个人影。
我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把书包放到地上,找到一颗大树,面对着大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好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从枝头飞了出去。
我一直等到胸口一点空气都没有了,我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慢慢坐到地上。
其实我倒没有想哭的感觉,就是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这么喊了一声,倒让我感觉好过了很多。
这么长时间,我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加上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仿佛每天都是世界末日一样。
张南峰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总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不肯放松放松自己。但是我怎么能放松,那么多事情全都压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像是一根已经绷紧的弦,松不开了,一旦松开,只会伤害到自己。
发泄之后浑身都是无力的,我在树下坐了一会,稍微恢复了一下力气,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啪的一声。
谁?!
我条件反射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却看见我那同桌容廿,正伸手拍着自己的袖子。
见到是他,我整个人都僵硬了,难不成说刚刚我的样子,他全都看见了?
容廿却像是没看见我一样,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盯着容廿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拦住容廿,问他刚刚听见了什么?这显然不太合适,而且我跟容廿的关系也算不上好,贸贸然去说这个,只会弄得我们两个人都尴尬。
一想到刚刚我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却那么不巧地被他看见,我简直想要钻进地缝里。
明明我刚刚都已经看过了周围没有人的话,他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拿起书包,顺着容廿走过的路,往外走去。
等我到教室里的时候,看见容廿已经在座位上了,他这回没有睡觉,而是手里翻着一本科学杂志。
这个杂志我也有,学校给所有学生都定了一本,只是我没时间去看它。
现在看见容廿,我就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浑身上下怎么都不自在。偏偏容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他真的没有听见刚刚我用力呐喊的声音。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容廿几眼,越是看,我越是觉得尴尬。我宁愿当时出来的是个陌生人,也不想是容廿啊。
要不是知道容廿是那种不会多嘴多舌的人,我恐怕真的要忍不住去让容廿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不过想想,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等到第二节课的时候,我看容廿好像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于是竖了本书在面前。然后学着容廿那样趴在桌子上,小声地说道:“容廿,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支持(完本神站)把本站分享那些需要的小伙伴!找不到书请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