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哦。”无忌手捻须髯,并不表态。
“武家本寒微,赖高祖、太宗两代皇帝不弃,始有公侯之位,本无意更求富贵。然而小女近得圣上优宠,有意置之于椒房,太尉总揽朝政、统摄三省,还望成全。”
无忌思量片刻才开口:“夫人舐犊情深,为女儿不辞辛劳抛头露面,实令人敬重。不过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莫说是一国之后,就是民家主妇也没轻易更换的道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夫人乃昭仪之母,当知皇后亦有母;夫人爱己女,当知皇后亦为其母所爱。无忌受先帝之托代管朝政,焉能厚此薄彼?”他念在杨氏年迈,口气甚是委婉,也没拿大道理压人。
但杨氏岂能善罢甘休?又道:“此非独小女非分之思,也是圣上所欲,乃两情相悦大好之事,太尉岂忍作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古来皆循七出之条,王皇后未犯一二,何可无故废黜?”
她交结外臣不是过错吗?但这话不能说,杨氏现坐在无忌府中,这不也是交结外臣吗?她叹了口,转而道:“太尉有所不知,我母女二十多年来实在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有今天……”
无忌听她谈及自己母女之往事,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耐着性子默然听着。
“不怕太尉笑话,妾初嫁武氏已不惑之年,膝下无儿唯有三女。武士彠亡故之年,三个女儿皆未及笄,孤女寡母只得寄于亡夫前房二子篱下。不想他兄弟独占家产,苛待于我,儿不为礼,妇不为炊。那时妾已逾耳顺,全仗媚儿操劳尽孝,母女相依度日。而后媚儿入宫,武家兄弟虽不敢再慢待,也未见有多少孝行,乃至妾身辗转旅途投亲靠友。长女之婿贺兰越石早亡,我最小的女儿又死于疬疫,若非今上垂爱媚儿,恩及我母女,妾尚不知潦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