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不免感慨——如今那帮锦上添花之徒都不登门了,唯有此人不改初衷,真是日久见人心啊!
“公瑜,”无忌呼唤得格外亲切,“难为你大热天在此候着。”
袁公瑜忙迎上来,亲手扶他下车:“太尉多日在省中,人多眼杂的我也不便拜谒。”
“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只是太尉频频外放东宫旧属,不免有人议论。”
“任凭他们说。”无忌一脸不屑,“老夫放他们外任难道就为了与圣上对着干?这些人最易出毛病,他们出自潜邸,以为自己是佐命功臣,一旦得势还了得?尤其是李敬玄、李义府、董思恭,文人心性,行事轻佻,成天跟我嬉皮笑脸,暂且贬为长史、司马,让他们多了解些疾苦,岂不是好事?”
“太尉见教的不错。”袁公瑜不敢与之违拗,却还是委婉劝道,“但人言可畏,终归不生是非为妙。圣上从万年宫归来,不知哪冒出来个耳报神,专门窥伺咱们背后之言。那日太尉一时兴起自比越公,这本是笑谈,也不晓得谁把这话到处去说,惹得一片非议。如今我都不敢随便与人说话了,太尉更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