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又忍俊不止,却马上扮作一脸正经:“陛下不是已颁下诏书了吗?臣妾名正言顺,可是先帝赐予陛下的。”
李治苦笑道:“话虽如此,那又瞒得了谁?青竹汗毕,无可抵赖。只怕你我注定要被人私底下骂作无耻之人喽!”说着伸手欲摸她鬓发。
“别闹,这可是佛门净地。”媚娘轻轻避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说正经的,许敬宗即便德行有亏,办事还是很得力的,我倒觉得他可以一用。”
李治瞧她不解风情,把手缩了回来,蹙眉道:“朕让他待诏武德殿,其实已是重用。”他岂不知媚娘藏着私心?不过那也无伤大雅,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不想挑起矛盾。已有一个李义府,许敬宗更是智谋深沉之人,身为南方士人被无忌等人压制已久,此人一旦上台能不与关陇之人掐起来吗?那便与和解的意图背道而驰——问题其实又绕回来了,李治欲含糊了事,媚娘却不愿养虎遗患。
媚娘仍振振有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成。再说他在弘儿当太子的事上也出过力,怎可以薄待?今有功不赏,将来谁还甘心为陛下效力?吴起杀妻求将,陈平盗嫂受金,不也是难得的名臣么?魏徵一生五易其主,终成亢直之臣,可见在君不在臣,若非大智之主,焉能驾驭特立独行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