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的姿态,只淡淡道:“有请。”回首又训斥诸子侄,“还不快起来!都在地上跪着,叫外人瞧见脸上好看呀?”
“是是是。”元庆、惟良等匆忙起身,各归各位。
不多时便有婢女领来一位青年公子。李义府本是英俊之人,其子李津更是年少风流,虽只二十出头,但受父亲浸染早已通晓世故左右逢源,最近又被选为东宫侍卫,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上得堂来便笑呵呵给杨夫人磕头,又向武家众人长揖而拜;武家子侄举止做作,又不擅京城雅言,一个个相形见绌。
杨夫人略微欠身还礼,语气温和道:“有劳公子惦念。”
李津似得其父笑脸迎人的真传,亲亲热热道:“老夫人何必客套?莫说小的我,就是我父亲也是您老的晚辈呢!何况夫人乃当今皇后之母,诰命在身尊贵至极,理当受全天下人尊仰。小的冒昧前来还恐失了礼数,叫您老人家笑话呢。”他这张嘴真似抹了蜜一般,句句都是甜的。
“公子过誉。”杨氏虽这么说,心里却大为受用——卑微的日子过久了,二十年没听到别人如此恭维自己,这会儿总算找回人上人的感觉,真是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