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一样,大义凛然。第二天、第三天再去,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相互推让着,羞怯地,但又大胆地走到我面前,摆着各种姿势,让我照相。一些见过世面的年轻车夫过来,和我聊起了政治等问题。那个戴着眼镜的老落魄书生根本没有上过学,是先天性弱视,说话粗俗直接得可爱,来西安拉车已经二十几年。我说起对他的第一印象,大家都哈哈大笑,一直取笑他。
在一片欢快的喧闹声中,他拉着装满货的拖轮进入了我的视线。一个年轻人,上身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下身一件腰间有金属链的深蓝色牛仔裤,额前的头发挑染出一撮鲜亮的黄色,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铁架子上放着六个巨大的尼龙包,他像其他三轮车夫一样,一手抓着把手,弯着腰,胳膊上、脖颈上的青筋往外鼓着,依稀看到脸上白晳的皮肤和散落在其间鼓鼓的青春痘。那双穿在人字拖里的脚几乎脱出了鞋,一步步拼命吸住光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