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召见老奴?"管家躬身行礼,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里衣上那只"残疾"狐狸,险些没绷住表情。
"嗯,"沈落雁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鎏金茶托在日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本妃瞧着这王府规矩太繁琐了,从今日起,晨昏定省改成三日一次,本妃和王爷要睡养颜觉。"她顿了顿,眼尾扫过管家煞白的脸,故意拖长了语调,"还有你们下人,以后见了本妃不用行大礼,该擦窗擦窗,该喂鱼喂鱼,别跟木桩子似的戳着!"
管家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这可是摄政王府!规矩严得能吓死初生的犊儿,怎么王妃进门才三日,就要把祖宗家法全掀了?
"怎么?有意见?"沈落雁挑眉,茶碗在掌心滴溜溜转了个圈,茶汤险些晃出来。
"没...没有..."管家连忙拱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那边本妃自会去说,"她摆摆手,发间玉簪上的珍珠流苏晃得人眼花,"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本妃的揽月阁,没有本妃传唤,就算是王爷,也要在门外候着!"
这话刚落,萧玦恰好掀帘进来,闻言挑了挑眉,墨玉腰带扣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管家吓得差点跪下去,声音都在发颤:"王妃,这...这于礼不合啊..."
"如今本妃说的话就是礼!"沈落雁站起身,十二幅罗裙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香风,"就这么定了,你去传话吧。"
管家哭笑不得地退出去,刚到月亮门就听见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王妃要改规矩!以后不用天天去松鹤堂了!"
"真的假的?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寅时三刻就起来洒扫了?"
"可不是嘛!王妃还说让咱们该笑就笑,别绷着张脸呢!"
"太好了!以前连咳嗽都得掐着嗓子,这下可算解放了!"
管家咳嗽一声,下人们立刻噤声。他清了清嗓子,尽量维持着威严,却难掩语气里的笑意:"都听好了,王妃有令:晨昏定省改为三日一次,见了王妃不必行大礼。还有...揽月阁非请莫入,违令者...罚抄《王府家规》百遍!"
下人们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虽然不敢大声喧哗,脚步却轻快了不少,几个年轻的小厮甚至偷偷比了个手势。
萧玦看着沈落雁叉腰得意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下满意了?"
"当然满意啦!"她立刻扑进他怀里,手指勾着他腰间的玉佩晃悠,"还是王爷最好,什么都依着我~"
"是是是,"他无奈地摇头,语气却宠溺得能滴出水来,"谁让你是本王的掌心宝呢。"
"那我要是把你的书房改成暖房,你也依我?"
"嗯。"
"把你的玄铁盔甲熔了给我打金镯子?"
"嗯。"
"我要是..."
"再闹就不给你买城南甜心坊的糖糕了。"
沈落雁立刻闭上嘴,乖乖地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突然想起前世在相府,连吃块桃花酥都要看继母脸色,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
萧玦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鼻尖蹭过她柔软的发丝:"怎么了?"
"没什么,"她蹭了蹭他衣襟,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萧玦收紧手臂,没再说话,只是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这个小作精正在用她独特的方式,把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变成真正属于他们的温暖港湾。
不出三日,沈落雁改规矩的事便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摄政王妃把王府规矩全掀了!"
"可不是嘛!现在王府下人都能跟主子唠家常了,日子过得比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滋润!"
"啧啧,这作精王妃可真有本事,连摄政王都拿她没辙!"
"要我说啊,这才叫过日子呢!哪像咱们家,规矩多如牛毛,喘口气都怕犯了忌讳..."
沈落雁倚在萧玦怀里听锦儿学舌,笑得前仰后合,发间珠翠叮当作响:"王爷你听,我就说我的法子好吧!"
萧玦刮了刮她的鼻子,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是,你最厉害。"
"那是!"她扬起下巴,发间珠翠跟着晃动,"以后我还要把王府改成全京城最舒服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羡慕咱们!"
"好,本王等着。"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