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是如何得知城内现状?”秦叔宝忍不住询问道。
“今日营外通关放行,我正好路过,见有两人行踪诡异,不似普通百姓遂上前查问。那两人胆小,吓得立刻说了实话。原来这是兄弟二人,老大叫王大石、弟弟叫王小石。他们原是洞庭湖边上的渔民,王大石后来投军做了王世允的手下,王小石去年来洛阳探望,岂料洛阳被围,便困在城内不得脱身。现在洛阳城百姓已经断粮,郑军余粮也岌岌可危,故而这两兄弟商议了,偷偷从密道潜出护城河,然后逃了出来预备回洞庭老家。”“原来秦王的消息是从这兄弟二人口中打探得来。” “秦王可曾试过劝降?”徐长卿问道。“当然,不知道试过几次。”丘行恭怒道,“每次传令官拿了书信策马而去,没到洛阳城下便叫他们一通乱箭飞射,不得不退了回来,险些折损我一名将士。”秦叔宝补充道:“镇守城楼的是王世允内弟左三通,此人性格暴躁,对王世允又忠心耿耿。”程咬金一拍大腿,道:“劝降信送不到王世允手上,洛阳城又久围不下,不如干脆派人连夜潜入城内,刺杀那——”“万万不可!”营帐内几人齐声阻止。“这是为何?”秦王神色镇定,缓缓道:“哀兵之下,六军缟素。他手下的左三通,郭天、万柱钺、马硕、葛铤、聂君威等人,皆是能征善战忠心耿耿之人。若是王世允一死,他们定要死守到底,更不会投降。“那要如何是好?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他若肯主动投降,避免流血干戈生灵涂炭,我定会禀明父皇,留他一条性命。可惜,此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拖上整个洛阳城百姓做垫背。”“秦王,洛阳城城墙高大,城池坚固异常,自古以来易守难攻。若是我们强行攻城,纵算是能胜算,但三军将士只怕伤亡惨重……”秦叔宝面有忧色道。此言一出,营帐内诸将皆点头,以示同意此种说法。景天眼见众人一副愁苦之态,忽然想到那王家兄弟二人,他立刻道:“若是明着不能取胜,为何不行暗着呢。”“景大侠有何高见。”“高见不敢说,但是既然那王家兄弟能逃出来,我们又知道了从护城河潜入密道的方法,不如派兵从——”秦叔宝摇了摇头道:“景大侠有所不知,那护城河水深数丈,河下水流湍急暗流横生,密道又极长,中间根本没有换气的机会。普通人潜入水里不出片刻,便会窒息而死。那王家兄弟因自小长于湖泽之中,精通水性,练就了一套水底换气的法门,才能够逃出洛阳。此种方法岂是一朝一夕能学得会……”“哈哈,秦将军有所不知。这水底换气的法门我是不懂,但是练武之人功力浑厚到一定程度,内力绵绵不息,也可以保持很长时间不用换气。白豆腐,你可以忍多久?”徐长卿想了想,道:“两柱香的时间应该没问题。”“那就是了!”景天拊掌笑道,“我俩彼此彼此!除掉我们还有风行堂的兄弟们,至少也可以选出二、三十人,如果不够,再从玄甲兵里面挑几人。嘿嘿……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我们捡个晚上,越黑越好,偷偷摸摸地从护城河潜进去,打开城门杀上城楼,以火筒箭为信号……”“火筒箭?”“哦,是白豆腐他们蜀山联络专用信号工具,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景天解释道,“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洛阳城。哈哈,管他什么王世允、左三通降不降,杀他个落花流水。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众人一听,顿觉此计甚妙。秦王紧绷的心神此才算是有所松懈,笑道:“景大侠一席话警醒我等梦中人,好罢,从今日起,风行堂便交由你掌管,听你的号令调遣。这风行堂能否真的风行天下,便要看景大侠今后的手段了。”“景大侠此等计策,确实是能将伤亡降至最低。”“景大侠……”众人皆是交口称赞。景天心道,呸,你们放着“风行堂”不用,平日里必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江湖人物。否则,怎不会想到如此简单的计谋。还有李老二,你养了风行堂一帮人,总不能拿着他们吃干饭吧。今天我景大侠闲着没事,把这支队伍扯出去活动活动,也算是扬威立万了。他心下得意,偷偷瞄了对面的徐长卿一眼,那人神色如昔日般波澜不惊,但眼底分明含着淡淡激赏地笑意。景天心底愈发地高兴,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对面的徐长卿立刻沉下脸来,装作没有看见。众将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等到诸人走出秦王大帐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作者有话要说:叹,远目,鸭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