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敲下门,就听得里面有个人急急地过来,一打开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看了看我。~小¢税·宅~ ¨蕪!错~内!容/我不由一怔,这个人浑身上下很整洁,头发也一尘不杂,大概上过摩丝发油之类,用旧小说上的话叫“滑倒苍蝇”,怎么看都不像是电话里那个满嘴脏话的人。我点迟疑,正要开口,他忽然道:“请问,你是温建国的朋友吧?”
这正是电话里那个声音!我连忙道:“是啊,请问你是陈涛?”
“是我,进来吧。”
里面仍然很干净,干净得有点让人不自在,还有一堵玻璃幕墙拦着,玻璃门前放了一堆拖鞋,幕墙后摆放着一些仪器。我不禁有点迟疑,道:“这是无菌室么?”
“没这么夸张。”他笑了起来,笑容倒也很平和,实在不象电话里的腔调。“研究室里每个地方都这样,没关系,换了鞋进来吧。温建国叫你带来的东西呢?”
我伸手到口袋里,有点迟疑地摸出那个班指。这个陈涛与一个文物贩子的形像相去太远,我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和电话里动辙骂“王八蛋”的人联系起来。¨c¨m/s^x′s′.¢n_e*t~
十 病(3)
我刚把手伸到他面前,他满面堆笑地要来接,刚看到我张开的手,却是一怔,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对么?我突然有点心慌了,道:“这是个古董啊。”
“我知道是古董,可是温建国要你给我带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觉得我该是会错意了。的确,他根本没跟我说过什么古董,全是我自己想的。可是我哪里知道温建国给过他什么,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道:“可是温建国就给过我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皱起眉头,从我手里拿起那个班指,另一只手用两根手指托了托金丝眼镜,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道:“等等,我看看。”
他一屁股坐到了桌前。桌子上,放着一架显微镜,他把显微镜调得高了,又把一块载玻片放到架上,将那个班指放在上面,开始调起显微镜来,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0~d^i*a′n′k-a?n¨s¢h_u′.?c\o!m·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也不知他是想在班指上发现什么微生物。
看了半天,他一脸沮丧地转过头,道:“温建国真让人带这个东西给我?”
我已经知道多半是弄错了,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溜掉算了,听他这么问我,忙道:“也不是,他留在我这儿,又给了我这么个电话,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把班指还给我,道:“是么?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上面有墨渍一样的东西?”
我浑身都抖了一下。他显然发现了我的异样,兴奋地道:“你见过了?在哪里?千万注意,那个要密封的,不能用强光照射。”
“我没有。”
他的眼中一下子浮起了失望。
“可是我见过。”
他眼中又有了一丝兴奋,叫道:“哪儿?还在不在?”
我摇了摇头,道:“恐怕没有了。以前我以为是墨渍,沾在软盘上,可是居然移进了屏幕,我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他打断了我的话,兴奋地直搓手,“天啊,就是这个!快说,快说,哪儿还有?”
我摇摇头,道:“后来在墙上也发现了一块,可是叫清洁工去擦时,却什么都没有了,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怔了怔,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没有了你还说那么热闹做什么。唉,真是可惜,否则都可以得生物医学奖的。他妈的温建国,要靠他了,居然还出什么事,他杀了谁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