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地向但·蒂尔咆哮。他也曾亲眼见证了这桩不可宽恕的罪行——挑拨离间、制造分裂——体现在一个叫做詹尼森的人身上。蒂尔听过他在蒂克纳·菲尔兹公司大讲特讲如何保卫但丁,力劝但丁俱乐部反抗哈佛,也在哈佛校务委员会的会议室里谴责但丁,敦劝委员们制止朗费罗、洛威尔和菲尔兹。于是蒂尔用刺刀尖逼着詹尼森穿过逃亡奴隶地道,来到波士顿港。詹尼森乞求饶命,哭叫着,给他钱。蒂尔说要还他一个公道,便把他切成了碎块,还仔细地为詹尼森包扎好伤口。蒂尔从来不认为他自己是在谋杀,因为惩罚需要经历痛苦,需要有一种关押感。这是他在但丁那里找到的最为确切的东西。他所见证的惩罚没有一种是新的。在他的生活中,在波士顿的大街小巷,在遍布这个国家的战场上,蒂尔早已一一见到过。
蒂尔知道但丁俱乐部对他们的敌人的失败感到震惊,因为格林牧师突然欣喜若狂地做了一系列讲道:但丁来到一个罪者的冰湖,这里的罪人是叛徒,属于这位旅行者所发现和宣布的最坏的罪人中的一类。所以曼宁和米德被封在了冰中,而蒂尔穿着他的少尉制服在晨曦中观看着。就像以前,他也曾穿着这身制服,观看希利,这个骑墙派,身子上爬满虫子,一丝不挂地翻腾着;观看塔尔波特,这个圣职买卖者,蠕动着,踢动着着火的脚,他的脏钱垫在他头底下;观看着詹尼森浑身发抖摇晃,身子被吊着切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