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先说好了,我这油桶可都是‘工业废油’,要是混进成品油,被条子查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王,“您和飞全哥的交情,够不够保这事儿?”
飞全的脸瞬间黑了。他没想到陈然敢当着警方的面捅破这层纸,更没想到对方早把退路铺得这么干净。他干笑两声:“陈老弟真会开玩笑,我哪敢收你这废油?就是随便问问。”他冲小王使了个眼色,“走了走了,别耽误陈老弟干活。”
等奔驰车开走,绿毛擦了把汗:“然哥,你咋知道飞全要搞废油?”
“他上个月请油麻地的回收商吃饭,我在酒楼外听见了。”陈然摸出根烟点上,“江湖的事,耳朵比眼睛重要。”他指了指油罐车,“从今天起,每辆油罐车出厂前,你亲自检查铅封——用洪兴总部的定制封条,拍照发我手机。”
蝎子凑过来:“然哥,飞全吃了瘪,肯定不会罢休。要不咱们找南哥?”
“找南哥?”陈然笑了,”他掐灭烟头,“南哥现在比我还忙。再说,这是我的码头,要是事事都靠他,还算什么管理者。
他摸了摸表壳,想起今天和飞全对峙时的心跳——那不是害怕,是兴奋。他终于明白,大天二说的“地下秩序的管理者”是什么意思:不是靠拳头压人,是靠脑子、靠规矩、靠人心。
深夜,陈然在办公室核对账目。肥佬强的电话打进来:“然哥,飞全的人在油麻地码头截了咱们两辆运废油的卡车!司机说对方亮了刀,逼他们把油倒了。”
陈然的瞳孔缩了缩。废油虽然不值钱,但这是他和洪兴的“遮羞布”——要是被警方知道码头偷偷运油,之前的伪装全完了。他抓起车钥匙:“蝎子、绿毛,跟我去油麻地!”
油麻地码头的探照灯刺得人睁不开眼。陈然把车停在五百米外,看着飞全的手下正往油罐里倒废油。为首的马仔举着铁锹,嘴里骂骂咧咧:“叫你们不长眼!这废油送炼油厂能换钱,给你们洪兴?呸!”
“动手!”陈然一声令下,蝎子和绿毛带着二十个兄弟从暗处冲出来。对方没想到会有人埋伏,慌乱中有人掏出刀,却被蝎子一脚踹翻。陈然冲过去,揪住举铁锹的马仔衣领:“谁让你动洪兴的东西?”
“飞全哥说……”
“飞全算个屁!”陈然抄起铁锹,用锹背砸在对方膝盖上,“洪兴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转向其他人,“把油罐车开走,把倒在地上的废油装回去。谁要是敢再闹,我把他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飞全的马仔们连滚带爬地跑了。陈然蹲在地上,看着被踩乱的废油,突然笑了。他摸出手机,给飞全发消息:“飞全哥,废油我让人装回去了。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茶餐厅等你,聊聊‘合作’的事。”
凌晨三点,陈然回到西环码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绿毛趴在桌上打盹,桌上堆着一摞文件。他推醒绿毛:“明天联系废品回收公司,把这些废油桶卖了。记得,每斤多要五毛钱——就说是洪兴陈然的面子。”
绿毛揉着眼睛点头:“知道了然哥。”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强说刀疤强今天带了几个兄弟来道歉,还说要请你喝茶。”
“请我喝茶?”陈然笑了,“告诉他,改天我带两斤茶叶上门——他不是爱喝普洱吗?”
走出办公室,陈然抬头看月亮。今晚的月很圆,像块润玉挂在天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表,“守正”二字的刻痕硌着指尖。他知道,前方的路还长,东星的报复、飞全的算计、洪兴内部的暗流,都像海里的暗礁。但他不怕——因为他守的,不只是西环码头,更是自己的规矩,和洪兴的体面。
潮起潮落,西环码头的灯火永远亮着。陈然站在月光下,听着海浪的声音,第一次觉得,这江湖,值得他用尽全力去守护。
干脆面销售火爆,场面出乎陈然的预料!
“陈老板!观塘码头三十间便利店!点名只要干脆面!”他们店里的货架几分钟清空!补货比追贼还快!”
“北角!北角才杀疯了!”,“三条街的小学门口,‘干脆面’的排档车被学生仔围到水泄不通!下午四点前货就卖空!再送三百箱去!他讲现金结!当场点钱!”订单数字晃眼。
“大佬!葵涌物流仓那边打爆电话!问我们货车几时到!他们那边的混混搞了个‘干脆面换绝版模型’!十几间游戏厅都被炒起来了!货!要货!明天再没有货,那班‘废青’要拆仓门!”
所有声音最终都汇成一个沸腾灼热的词:货!货!货!
北角!清城配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