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跑第三趟,这一趟是要把枪侠送到那儿。虽然他估计到枪侠比奥黛塔重多了,起码整整一百磅,他必须保持体力,但埃蒂还是跑个不停。让她平安无事,这是我的心愿,让我所爱的人平安无事。
然而,就像一个不祥的恶兆,一只野猫凄厉的尖叫声陡然划破群山……这野猫听上去像是有非洲丛林里的狮子那么大。
埃蒂跑得更快了,推着面前空空的轮椅。风很快变成细细的尖叫,声儿呜咽着令人毛骨悚然地穿过悬空悠荡的前轮。
11
像是芦苇丛里发出一阵呼啸,枪侠听见这声音正在靠近,他紧张了一阵,但很快就传来沉重的喘息声,他心里马上放松了。是埃蒂。不用睁开眼睛他也知道。
呼啸声退去了,跑动的脚步声也慢了下来,罗兰张开了眼睛。埃蒂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脸上都是汗。衬衫上胸脯那块地方让汗水浸出了一大片污渍。他身上那些被认为是大学男生的外表特征(杰克·安多利尼曾坚持这样认为)竟已荡然无存。他的头发散落在前额上。裤裆那儿弄破了,眼睛下边露出两个发青的大眼袋。埃蒂·迪恩整个儿一团糟。
“我搞定了,”他说。“我回来了。”他环视四周,然后看着枪侠,好像不相信似的又叫嚷起来:“耶稣基督啊,我可是真的回来了。”
“你把枪给了她。”
埃蒂觉得枪侠一看就是情况非常糟糕——跟他第一次服用凯福莱克斯之前一样糟糕,也许还更糟。高烧似乎成了一阵一阵袭向他的热浪,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本该是负疚的一方,但这会儿他却完全失去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