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有个女孩跟我一起玩的时候,问我你老爸是不是很有钱,我母亲就跟我交代了刚才说的‘我们有奔头’。她说以后如果有人跟你提起这类话题你就这样回答人家好了。就说我们有奔头。”
“所以,他们能够送给蓝阿姨一套漂亮的瓷器,我还记得……”
她的声音开始结巴起来。一只手伸向太阳穴,心不在焉地抚拭着,好像开始头痛了。
“记得什么,奥黛塔?”
“我记得我母亲送给她一件特别的礼物,一件藏品。”
“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头痛。弄得我舌头也不顺溜了。我不知道干嘛要费这么大劲儿来告诉你这些事,不管怎么说……”
“你介意跟我说这些吗?”
“不,我不介意。我想说的是,我母亲送给她一个有点特色的盘子。是白色的,镶有雅致的蓝边。”奥黛塔微笑一下。埃蒂觉得这完全不像是一种愉悦的微笑。这个回忆当中有什么事令她心神不安,这种回忆似乎马上让她感觉到置身于一个极为陌生的环境中,这环境抓住了她所有的或者是大部分的注意力。
“那盘子现在还能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就像我看到你一样,埃蒂。我母亲把它送给蓝阿姨,结果她对着盘子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我想她看着这盘子想起了她和我母亲童年时曾见过的相似的盘子,而那时她们的父母压根买不起这类东西。她俩谁也没有在童年时得到过特别的礼物。接待会结束后,蓝阿姨就和她的丈夫一起去大雾山①『注:大雾山(Great Smoky),美国阿巴拉契亚山脉西部的一段,在北卡罗莱纳州西部和田纳西州东部之间。』度蜜月。他们坐火车走的。”她看着埃蒂。
“坐在吉姆·克劳车里?”
“是啊,没错!在吉姆·克劳车里!在这年头,那是黑人出门旅行和他们吃喝拉撒的地儿。这正是我们想要在牛津镇改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