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称呼。”
他掀开帽子。一张浓眉宽面的脸孔出现在滴答眼前,可他虽然相貌英俊,却绝非人类。大朵怒放的红玫瑰爬在这个叫做巫师的幽灵的颧骨上,蓝绿色的眼睛闪着极度狂野、几近癫狂的喜悦;蓝黑色的头发滑稽地一撮撮倒竖在脑门上就像乌鸦毛;红润的嘴唇张开,露出的牙齿让人联想到食人族。
“你就叫我范宁吧,”咧嘴笑的幽灵说。“理查德·范宁。也许这并非完全正确,但是我猜已经相差无几了。”他伸出手,手上竟没有一道掌纹。“你怎么样呢,朋友?让我们握握手吧。”
这个曾经是安德鲁·奎克、在戈嫘人的殿堂里被尊为滴答老人的巨人又尖叫起来,挣扎着向后蠕动。从那把低口径手枪射出来的子弹实际上只是从他头顶擦过,一块头皮被擦了下来,现下正耷拉在脑门上来回摇晃;一长束灰金色头发不停地搔着他的脸颊。但是奎克现在已经不再有任何感觉,他甚至已经忘了头皮与左眼眶的剧痛。所有的意识都融汇成一个念头:我必须立刻逃离这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但是当陌生人握住他右手的瞬间,这个念头就像梦醒之时一般迅速消失无痕。刚刚还锁在奎克胸膛里的尖叫从唇边溢出时却变成了情人的叹息。他默默地凝视着微笑的陌生人,脱落的头皮还挂在眼前。
“它有没有让你不舒服?肯定会。等着!”范宁捏住脱落的头皮,轻巧地揭了下来。仿佛厚布撕裂似的嘶啦一声,奎克痛呼,头上模模糊糊露出一块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