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山脚下,弯着腰,等着腹部的阵痛过去,她吓坏了。最近一个多星期她一直有阵痛,但还没遇到过一阵像现在这样剧烈的,她把手放在下腹部,那儿的肌肉痉挛着,硬得吓人。
哦,上帝,如果我这是要生了那该怎么办?如果这就是要生了那怎么办?
她试图安慰自己不可能这么快生,她的羊水都还没有破,而在破水之前,你根本使不上劲儿。但实际上她对这些事又知道多少呢?非常之少。即便是罗莎丽塔·穆诺兹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也帮不了她多少忙,因为罗莎只有接生人类孩子的经验,那些被她接生的妈妈都是名副其实的大肚子孕妇。但是苏珊娜这会儿看上去比刚到卡拉时还不像怀孕的样子。如果罗兰关于这个孩子的评论是对的——
它不是个孩子,它是个小家伙,而且它也不是我的。它是米阿的,不管米阿是谁。无父母的米阿。
阵痛停止了,她的下腹部一阵轻松,那种硬邦邦的感觉也没有了。她伸出一个指头摸着阴道口,那儿还和以前一样。毫无疑问,接下来的几天她会平平安安的。她也必须是平平安安的,虽然她曾承诺过罗兰卡-泰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秘密,但这一次,她认为自己应该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当战斗最终打响的时候,将会是他们七个人对付四十或五十只狼,甚至可能会有七十只狼。如果狼群集中在一起攻击他们,那他们就得高度专注,发挥出最佳的战斗力,也就是说,不能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分心,除开这些,那还意味着她必须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拽起牛仔裤,扣好扣子,走进了外面明媚的阳光里,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左边的鬓角,然后看见了厕所门上的新锁——那锁正符合罗兰的要求——脸上绽开了微笑。可当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时,脸上的微笑凝固了,她的影子长长的,就像早上九点钟的影子一样,但她觉得现在就算没到中午,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