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想起了杰克从空地带出来的那个包,那个包侧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行字:中世界保龄球馆,一击即中。他们会用得着它的,毫无疑问,可是他不愿意换来换去。
然后,他把所有想法统统赶跑——不过恐惧感依然如故——伸手把布揭开,圣衣下面包着的,是一个木头盒子。
虽然心里感到恐惧,罗兰还是伸出手,想要摸摸那个盒子。摸起来应该会像上了一点儿油的金属一样,他想。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感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充满情欲的颤抖,那颤抖像个老情人一样,亲了亲他心里的恐惧,然后便消失了。
“这是黑硬木,”罗兰低语,“我听说过这种木头,但从未见过。”
“在我的《亚瑟故事集》里,它叫鬼木。”卡拉汉低声回应他。
“是吗?是这样?”
显然,这盒子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就像某种终于被遗弃的东西,在经历漫长的漂泊之后,终于安定下来,不管这安定的时间有多短。枪侠很想再抚摸它一下——那又沉又厚的黑木正乞求着他的抚摸——但他听见这东西发出的巨大的嗡嗡声忽然提高了一级,接着又回到以前的响度。聪明人不会去用棍子捅醒睡梦中的恶熊,他告诉自己。虽然这个道理没错,但还是无法改变他心里的渴望。他还是再次摸了一下那盒子,只是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它。接着他闻闻指尖,那儿散发出一股樟脑和火药的香味,还有——他可以对天发誓——还有一股花香味,一种生长在偏远的北方农村,开在雪地里的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