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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汉哽咽了。他喉咙里发出格的一声响。
“我们的手……临走之前他让我们洗了手。以防万一,他说。然后他感谢我们来看他。他告诉洛文家园是他生命里最美好的东西。而且在他看来,那确实是他的家。
“离开纽约综合医院以后,我迫切地想喝酒,这辈子没这么想过。但洛文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俩走过了无数的酒吧。那晚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是清醒的,但我知道我再度酗酒不过是时间问题。第一杯酒是使你喝醉的那杯酒,匿名酒鬼会上有人这么说,我的第一杯也在不远的某处了。我知道某个酒吧的侍应生正等着我进去,然后给我倒上一杯呢。
“两天之后,鲁普死了。
“葬礼上大概来了三百人,几乎所有在家园待过的人都来了。人们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感人的话,有些话是那些大字不识的人说的。葬礼结束之后,洛文·马戈鲁德挽住我的手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唐,但我知道你是什么——一个绝顶的好人,也是个彻底的酒鬼,一直渴望着……有多久了?’
“我想把这事支吾过去,但又觉得太费事了。‘从去年十月以后,’我说。
“‘你现在就很想喝一杯,’他说。‘都在你脸上写着呢。所以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喝酒能让鲁普活过来,我允许你去喝。事实上,你还应该来找我,咱俩一起到巧言石酒吧去,把我钱包里的钱都喝光。行不行?’
“‘行。’我说。
“他说:‘如果你今天喝醉了,这是我能想得出来的对鲁普最糟糕的祭奠。简直就像往他脸上撒尿一样。’
“他是对的,我知道这一点。那天,我就像刚来纽约的第二天那样东游西荡,忍受着嘴里的味道,克制住打开酒瓶子、在公园长凳上一醉方休的诱惑。我还记得我走过了百老汇,然后是第十大道,然后又走到中央公园和第三十大道。那时天已经黑了,来来去去的车都打开了车灯。西边的天空是橘黄色和粉色的,而街上也满是这种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