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认出他们,是因为你身体里有吸血鬼的血,”罗兰说,“他们能认出你吗?”
“不能,”卡拉汉急促地说,“如果他们能认出我——能避开我——那我的生命就真的一文不值了。?s.y!w′x¢s¨.!c!o+m-虽然他们还是逐渐认出了我,但这是后来的事了。
“我想说的是,我看到了他们。我知道他们在那儿。当我看到鲁普的时候,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他们也能看到那痕迹。闻到的。很可能也听到了敲钟声。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身上有某种标记,那之后更多的吸血鬼会前来,就像飞虫纷纷扑向光亮一样。或者像狗,都愿意在同一根电线杆下撒尿。
“我很确定三月的那个晚上是鲁普第一次被咬,因为我以前从来没在他周围看见蓝光……也没有见过他脖子一侧的印子,看上去就像刮胡刀的划痕一样。但是那之后不断地有吸血鬼来咬他。这和我们的工作性质有关,因为我们是和流动人口打交道的。+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也许他们喜欢喝带点酒精的血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是因为鲁普我才开始杀戮的。很多次中的头一次。那是在四月份……”
10
那是在四月份,空气里终于有春天的气味和感觉了。卡拉汉五点钟就来到了家园。他先是写了几张支票来付这个月的账单,接下来又准备当天的特色菜,他管这道菜叫蛤蟆饺子大杂烩。其实也就是炖牛肉,但他觉得那个不寻常的名字很有趣。
做好之后他开始洗那些大钢锅,其实他不用做那些事的(家园里从来不缺的东西也就属厨房用具了),但他一直遵从母亲的教导:离开厨房前把东西都弄干净。
他拿着一个锅走到后门,锅拿在一只手上,贴着他的臀部,他用另外一只手去拧门把。他出了门,站在院子的小径上,想把锅里的脏水倒到水沟里,但他站住了。他看到以前在东村巷曾看到过的一幕,但那时的两个人——靠墙站着的那个人,另外一个伸出手撑着墙的人——都只是模糊的影子。′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而现在,他借着厨房的灯光看得一清二楚。靠墙站着的人头歪到一边,脖子露着,好像已经睡着了。卡拉汉认识这个人。
是鲁普。
虽然透过开着的厨房门射过来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而且卡拉汉也没有刻意不发出声响——事实上,他还在唱着洛·里德的“荒野漫步”——那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们都像着了魔一样。站在鲁普面前的人看上去有五十来岁,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那人身下的鹅卵石地上放着一只昂贵的马克·克罗斯牌手提箱。他仰着脑袋向鲁普靠过去,张开的嘴唇紧贴着鲁普的脖子右侧。那嘴下面是什么?颈静脉?颈动脉?卡拉汉记不清了,那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这次敲钟声没有响,但是味道却强烈得无法忍受。那股刺鼻的味道使他的眼睛淌下泪来,鼻子里流出了清鼻涕。暗淡的蓝光罩住了那两个人,卡拉汉还看到那蓝光有规律地颤动着、旋转着。这是他们、在呼吸吧,他想。这是他们的呼吸,搅动了身边该死的蓝光。也就是说眼前发生的都是真的。
卡拉汉听到一种微弱的湿吻的声音。是那种你在电影里听过的情侣激情相吻,全情投入的声音。
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干什么。他扔下了那个钢锅,锅在水泥地上哐啷一声,锅里油乎乎的肥皂水泼了一地,但是墙边的两个人一动不动;他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梦幻里。卡拉汉退了两步进了厨房。案板上放着一把用来剁牛肉块的切肉刀。刀刃闪闪发亮。他在刀刃上看见了自己的脸,他想,好吧,至少我不是独自一人,我的倒影还在那儿呢。然后他握住了包着橡胶的刀柄。他又重新回到了户外。他跨过了装肥皂水的锅。空气潮湿而温和。有什么地方在滴水。还有什么地方的收音机在高声唱着“今夜有人救了我的命”。空气里的水分使那边的蓝光有了光晕。纽约的四月,离卡拉汉站的地方十英尺远——他不久之前还